放松手上的力道,赫连鹰另一只手臂圈住花无缺的纤腰稍一使力,她就被托了起来。
“啊,你……你……”花无缺结巴的扭动身躯,感觉到娇躯像在一堵墙上蹭,他看似瘦削,却结实得很!
现在成了她俯视他了,赫连鹰的黑眸中竟然闪着苦恼的神色,“告诉我,你怎么才肯把那张奴籍契书撕掉或还给我呢?”
哎?花无缺怔怔的望入那双明亮的黑眸里,一时间被里面的光辉迷惑了。
“你……你放我下来。”花无缺咬咬嘴唇敛下眼帘轻声地道。
赫连鹰这次乖乖的听话了,把花无缺轻轻放到地上,也松开了手。
花无缺退了两步,揉着被捉痛的手腕。
虽然他已经松开了她,但身体上仍有着被赫连鹰紧箍住时的压力感,仿佛她还在被他环抱着!
花无缺羞怯的感觉到身体正在发热冒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莫名的悸动!
“你放心,我不会拿那张纸威胁你的!”花无缺作了两个深呼吸,平复狂乱的心跳,“你说得对,我收到了一千两银票,从主子与奴隶的角度来看,你即使是奴隶,我也不是你的主人了。但那张奴籍契书我只能交给那老板,要撕要留得由他亲自决定,我不能交到你的手上!”
赫连鹰也作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慢慢把气息吐出来,他无奈地仰头望着并不高的仓库顶棚,无力感爬满全身。
“今天那老板不是说已经帮我脱了奴籍吗?”为什么她还非要把那张契纸交到那史拓手中呢?
“这是诚信问题!”花无缺抬起头,一脸的正义凛然,“那一千两银票是那老板的,当然要把契书给他!他要报你的救命之恩,那契书自然也是由他销毁,怎么能随便就交给别人……特别是你!”
报恩?报什么恩?赫连鹰在肚子里骂了千遍万遍,但也无可奈何。
“还有!”花无缺板起脸瞪着赫连鹰,“虽然你不是我的家奴了,但契书仍在我手中,你老实点儿!不要做些逾越的举动!不然我就把你交给官府!”
两道不驯的剑眉挑了挑,赫连鹰漫不经心的应道:“我无意冒犯,之前是感激老板您还惦念我的好,买了双鞋子给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之后则是因为听说契书未毁,我仍是奴籍有些激动而已。”
“激动了你也不能对我动粗!”差点儿撞破她的头、抓断她的手腕!
而且,他还靠得那么近……雷霹签上说她十年之内都没桃花开的!
“是,小人明白了。”赫连鹰恭谦的垂下头,其实他是掩去唇边的笑痕。
花无缺小心戒备的挪动脚步来到门前,然后拉开门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听到花无缺用力摔上她自己的房门和杂乱的插门声,赫连鹰苦笑了一声。
那史拓肯定已经离开乌山镇回到北燕国的固山城,按照约定如果无事,那史拓十日后才会到乌山镇与自己会面,那这十天里他还是花家的家奴!
整理好地铺,赫连鹰吹熄油灯躺了下来,那双新布靴就放在他的枕边。
依旧是了无困意,但却不是失眠之苦。
回想起几天前在固山城苦等使节出使结果的他和将士们惊闻金台老皇帝要选秀女入宫充实后宫的事时,他那被搅乱的心湖……
这一日,赫连鹰操练完士兵,在自己的房内吃过饭后准备出去走走看看城防,那史拓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将军。”那史拓先抱腕行礼,然后又继续笑嘻嘻。
赫连鹰与那史拓少年时便相识,那史拓的祖父、父亲都是赫连家的副将,追随在历代护国公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