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木客豁然站起,厉声大叫:“余震庭,你要偿命……”叫声里,他长射而起,飞快的接近逃窜中的余震庭。
可就在这时,两个满身抢眼、横尸于前路的二龙寨寨民已猛的翻身坐起,挥起朴刀凶狠的扫向巴山木客的双腿!
巴山木客似乎有所防备,眼皮也没有撩一下,双掌翻飞如电,两名二龙寨好手即在砰砰闷响中栽倒。
巴山木客对自己的掌力相当的有信心,在他对策认知里,别说是这两个濒临死亡的“重伤者”,就算是完好无损的两个二流好手,也必然会被他一击而杀!
可事实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两个“重伤者”非但没事,反而在栽倒后又弹身做了起来,两柄烁闪这寒光的利刃直取巴山木客的小腹下体!
双眸倏而有寒芒暴射,巴山木客微微一蹲,手掌笔直的,却快得无与伦比的呼然推出, “砰砰”两声,将两个“重伤者”的脑袋拍的稀巴烂。
这下,栽倒的身体没能再次复起!
可是,经过这么一耽搁,借助药力恢复了几分伤势的余震庭已经施展身形,消失在了山拐处,只有一个凄厉而狠辣的声音遥遥传来:“朱明世家,这笔血债爷爷一定会讨回来的!”
巴山木客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追赶,但也没有返回花花太岁那边,反而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其两个无头尸体身上的弹孔来!
巴山木客很是疑惑,从尸体要害部位的弹孔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早就毙命了才对,可为什么刚才还那么悍不畏死的截住追击余震庭的自己?
在巴山木客百思不得其解时,花花太岁却处在极度的悲痛之中。
霍初对于花花太岁来说,可不仅仅只是同僚那么简单!他还是朋友,还是师长,还是父亲……
可就是这么一个一直对他关爱有加,多方照顾,甚至是慷慨授艺的长辈,如今却在他怀里奄奄一息、气如游丝,这让发花花太岁情何以堪?
抱着被鲜血浸湿了半个身子的霍初,花花太岁的语声里有着几分颤抖:“霍老……霍老……您要坚持住……”
悠悠然睁开眼睛,霍初惨白的面孔上浮起一抹痉孪似的微笑,他微弱的呛咳了几声,低哑的道:“真是……遗憾啊……没能……和余震庭……以命换命……没想到……他身上……竟然……穿着……黑鳞甲……老夫……失策……”
“霍老,您少说几句,省些力气……”花花太岁呜咽着说道:“等咱好了,咱们再去寻那余震庭的晦气!黑鳞甲护得了他的身体,可护不了他的脑袋!下一次,咱们专门招呼他的大头……”
霍初现在的伤势,就连回光返照也没法让他利索的说话了:“只……只怕没机会了,小齐……不用为我……我难过……半生……生的……江湖厮杀……换来了今日之……果……原也是……是意料中事……瓦……瓦罐……难……难离……井……井……上破……破……啊!”
凄然摇摇头,花花太岁也明白霍初是没得救了,低沉而懊悔的说道:“都怪我!我不应该征求您的意思,直接上来夹攻就好了……”
霍初的身躯剧烈的抽搐了几次,他瞪大了眼睛,而眼瞳的光辉却已散乱而灰暗,这种情景,花花太岁已见得大多,他知道,这个对待自己极好的前辈,距离死去之限已是不远了。
紧紧地抱着霍初,花花太岁在他耳边大声道:“霍老,您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吗?”
喉头“咯”“咯”响了起来,霍初的双手紧紧抓着花花太岁的衣襟,他扭曲着面孔,用力提起一口气:“……携……携我……尸身……回……回望湖……山庄……葬……葬在……能够……遥望笑笑……居所……的山头……再帮我……照顾好……笑笑……”
花花太岁大力的点点头,肯定的道:“霍老,我一定照你的意思做。从今后,笑笑姐就是我的亲姐姐了,谁也不能欺负她,就算是少主和家主也不行!”
霍初的身体猛的抖了一下,随即整个瘫了下去,寂然不动,虽然双眼闭上了,但脸上遗留的神色却很复杂!有欣慰,也有遗憾……
默默的瞧着怀中的尸体,两滴眼泪自花花太岁的眼角滑落。对于霍初的遗愿,花花太岁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便是拼却性命,也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