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原本还想说点什么,见杨澜等人远去了,忙有些狼狈地朝魏好古拱拱手,小跑着追了过去。
魏好古站在原地,目睹杨澜一行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他脸上阴晴不定,目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肃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魏好古默默地转过身,进了自家的院门。
进入院子后,魏好古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身前是一方石桌,一株桂花树立于身后,枝叶如冠盖,遮于其上。
“公子,张公子他们还在等着你赴宴?”
管家立在一旁,轻声说道。
“不去了!”
魏好古的声音有些沉闷,神情阴郁,过了一会,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管家说道。
“魏忠,一会你叫个人去通知他们,就说我身体欠佳,今日也就缺席了,待我身体无恙后,将摆席宴请各位公子,以此赔罪!”
“是!”
管家魏忠应了一声,正要退下。
“且慢!”
魏好古叫住了他,魏忠停了脚步,转过身,候在一旁。
“你使点银钱,打听打听,看刚才那人住在哪个院落?他所说的那个通家之好底细何如?”
“是!”
魏好古摆摆手,示意魏忠离去,不多会,院内就得他一人,他轻轻摆弄手中的折扇,一会将其合上,一会将其展开,眉头微蹙,就像有什么难题在困扰他一般。
与此同时,在保定府的某个角落里,有两人正在策划某个阴谋。
“看好了?”
刀疤六坐在一张长凳上,一只脚翘起,放在长凳的一端,他手里拿着一只卤好的猪蹄子,一边努力地对付着它,一边瓮声瓮气地说话。
“看好了!”
阿牛点点头,他坐在刀疤六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子,面前摆放一杯清茶,热气腾腾而起,茶香四处飘散。
“那秀才的确手无缚鸡之力,他的随从到是一个难得的好手,等闲十来个人不会是其对手,我想,杀死麻子,二狗和大嘴他们的多半是此人!”
刀疤六将猪蹄放下,抓起衣衫下摆,擦了擦满是油渍的手,然后,再用手抹了抹嘴。
“不是说,那个人是昨天才到的吗?听说来自京师。”
阿牛轻咳了两声,说道。
“安排在会馆内的眼线虽然是这么说,然而,我们又如何得知这不是对方耍的小花招呢?毕竟,从现在看来,那个秀才的身世不是那人当初说的那么简单啊!”
“哼!”
刀疤六重重地哼了一声,抬手揉了揉鼻头。
“这件事情完结后,我要和那厮好好算账,断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
“嗯!”
阿牛应了声,点了点头。
“事情安排妥当没有?既然那秀才有身手那么厉害的随从,更是不能出半点纰漏!”
刀疤六瞪着阿牛,狠狠说道。
阿牛的回答非常干脆,自信满满。
“六哥,但请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绝不会出半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