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接下来的报导，我得问问窦一凡，不知道他最后是这么安排文章顺序的。”于坤明也不愧是在体制内打滚多年的千年老妖，虽然被徐一鸣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脑袋转得还算快速，应对也算是比较自然得体。

只不过于坤明没有料到的是他这句话刚刚说出口，沈晓晓就忍不住用力地瘪了瘪嘴巴，像是踩到一坨屎那样的厌恶表情。低垂着脑袋的窦一凡也把于坤明在小办公室里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听到于坤明将发表文章的功劳全部揽到他自己身上时，窦一凡除了愤怒之外心里的小算盘也开始拨动了。

“嗯？不用问了，明天文章出来了就知道了。呵呵，看来于主任对培养年轻人这一方面还是比较有心得的。那就这样了，对了，于主任，市府办的考勤方面还是加强一下，免得落人口实了。”徐一鸣淡淡地旋回了最初的话题，稍作提点之后结束了这个不算短的电话。

从沙发上站起来，徐一鸣拿着手中的报纸往施德征的办公桌旁边走了过去。在施德征身边停住脚步的徐一鸣收起了对于坤明说话的那种居高临下，一脸谦恭地开始了汇报。

“说是市府办下乡调查出来的？于坤明派窦一凡下去调研了？就派窦一凡一个人下乡调研？”等徐一鸣把电话内容简单地汇报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施德征抬眸看了一眼徐一鸣，凉凉地抛出了一串问题。

“是的，于坤明说是他授意窦一凡下乡调研的，是以市府办的名义开展的工作。”朝施德征认真地点了点头，徐一鸣再一次清晰地强调了于坤明的意思。

“哦？”施德征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句之后就继续埋头盯着手中的文件，不再继续说话。

“市长，能够在省报发表文章是很不错的，特别是这种系列的正面报导，对于我们舟宁来说更是很难得的。”徐一鸣没有再围绕着到底是窦一凡的个人行为还是市府办的官方工作这个问题继续跟施德征讨论，而是直接对这两篇文章进行了强调。

“嗯，上次在帝豪闯进来的就是这个窦一凡，对吧？”听到徐一鸣的话，施德征再次抬眸看着自己的贴身秘书淡淡地问道。

“是的！不过……市长，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应该不敢乱说话的。市长您就放心吧！”施德征一提到那天晚上在帝豪酒楼的事情，徐一鸣立刻就感觉到后背发凉。尽管他言之凿凿地为窦一凡打包票，但是徐一鸣本人却对窦一凡不怎么放心。只不过不愿意让施德征感觉到这一种潜在的危险而说了大话。

“嗯！如果嘴巴把得住，这个人倒是可以用一用。多留心一下，看看身边有没有什么需要人手的地方。能用则用，如果不能用……”施德征盯着徐一鸣看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两句不带任何温度的话。

“我记下了，市长！今天中午还是照旧吗？”徐一鸣被施德征盯得心里发毛，可是脸上却不敢随便泄露这个秘密。他抬头快速地看了面无表情的施德征一眼又赶紧低垂下脑壳，转换了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