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窦啊，你打电话啊？”于坤明突然发现他平时还算灵活的舌头有点打卷的感觉。

“哦！是啊！刚才，刚才那个……刚好打电话过来。”窦一凡本想好好解释一下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个该死的于坤明今天上午不是一口气就把他发表文章的功劳全部揽到市府办的头上了么，他又为什么要好好地向于坤明解释郑林曦的电话呢？想到于坤明早上的那一副实在丑陋的嘴脸，窦一凡无形当中就挺直了腰杆。

“那个谁打电话给你了？嗯，嗯，年轻人多多培养培养，不错！”于坤明嘴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支吾着想要表达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来来去去地重复着的那么一句话。

“是啊！刚上班就打过来了。呵呵，于主任，您今天来得有点早啊！”窦一凡朝一脸纠结的于坤明咧了咧嘴笑得很坦然，很快就恢复了原本应该有的平静。

于坤明在徐一鸣的面前包揽下了发表文章的功劳，可是却不能抹杀他在郑林曦这边的成绩。从郑林曦的这个电话看来，后面市委那栋楼的老大应该已经知道文章发表的事情。他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郭铭记的关注，现在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就算于坤明在市政府这边将发表文章的事情归到他这个市府办主任的指导之下，也似乎跟郭铭记这边的看法没有什么相矛盾的。既然如此，他窦一凡又何不做一下顺水人情，给于坤明一个面子让于老头在市政府这边也扬一扬气。

老子曾经在《道德经》中说过“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在老子看来，“知人”和“胜人”十分重要，但是“自知”和“自胜”相比之下显得更加重要。窦一凡十分地赞同老子的这一句话。虽然窦一凡对于道家了解并不深入，但是他同样认为一个人能否省视自己、坚定自己的生活信念并且切实推行是极其重要的。面对于坤明这种能力不大却又小肚鸡肠的上司，窦一凡能够时不时地回避于坤明给他制造的小鞋还真是依赖了长期以来的对于坤明的‘知人’。

不过，窦一凡并没有意识到他在‘自知’这方面却经常不自觉地陷入一种不够自信的缺陷当中。

“嗯，嗯，今天有点事情，所以来得早了一点。唉，王晓刚这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上班啊？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哎，小窦啊，要是每个年轻都像你这样踏踏实实地工作那该多好啊！你说对不对啊，晓晓？”于坤明也很快恢复了往日的领导风范，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王晓刚的位置又是空的，终于忍不住发发牢骚了。可是他这一大棍子挥舞下去刚好就砸中了碰巧从门口背着个小挎包进来的沈晓晓，于坤明不得不赶紧修正了他的表达。

“那是啊！要是每个人都像窦一凡那样一连两天在省报上发表文章的话，那么我们市府办早就名扬整个舟宁市了，还用得着让人家给脸色看吗？”沈晓晓原本就对于坤明这个老家伙整天护着王晓刚颇为不满的，再加上今天中午她刚刚坑了窦一凡一顿被称之为‘垃圾食品’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