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从办公桌后面舒适的高邦椅上坐直起来，徐一鸣往门口方向望了望，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窦一凡，语气有些发凉地吐出一个单音。

“谢谢徐秘书长！”窦一凡毕恭毕敬地在徐一鸣面前的坐下，只不过就算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窦一凡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心徐一鸣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只不过，窦一凡并不知道徐一鸣身上的冷意到底是为什么而散发。如此一来，看着十分冷漠的徐一鸣，窦一凡本来就有些拘谨的心更加忐忑起来。按照窦一凡的设想，他的这些文章并不想引起市政府这边的关注的。窦一凡的想法很简单，这些文章就是为了吸引市委书记郭铭记那边的注意。好好拍郭铭记的马屁是窦一凡的最终目的，但是在拍好郭铭记马屁的同时，他也不想得罪市政府这边的老大。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窦一凡悲催地发现郭铭记那边会不会重用他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施德征这边的讨伐行动却抢先一步发出了。窦一凡心里暗暗叫苦，让他更加苦不堪言的是他最后的一篇文章才是结合当年安江市的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对郭铭记个人进行真正的擦鞋拍马。如果这个时候市政府施德征这边就已经对他的这种行为表示不满，那么等到星期五最后一篇文章出版之后等待他的就不仅仅是于坤明的小鞋了。想到这里窦一凡的脑壳不由得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出来。

“嗯，文章写得不错，什么时候下乡搞的调研？”徐一鸣的声音似乎并没有窦一凡臆想出来的那么冷漠，起码还是属于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谢谢秘书长的夸奖！是……是前半个月陆续……陆续……到处跑跑而已。”被徐一鸣冒出这么一句，窦一凡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突然之间，窦一凡脑袋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他心里的惴惴不安似乎一扫而空，灵光一闪，他决定顺手推舟，成就于坤明的功劳。

“前半个月？呵……前半个月于坤明就已经交代你们下乡调研了？”听到窦一凡的回答，徐一鸣不可避免地挑了挑笔直的浓眉，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一句。如果窦一凡的话属实的话，那么于坤明早就在前往亿州为省电视台报导的事情找关系之前就已经做出企划和安排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于坤明的诚信就成为一个有待考究的问题了。

“于坤明？嗯，是于坤明于主任吩咐下去的。所以……所以……其实徐秘书长，真的，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漏掉于主任的名字的。呃……”一边喃喃地说着这话，窦一凡一边有些胆怯地抬眸看了看徐一鸣，又有些心虚地低垂下了脑袋。

“你的意思是……呵！文章写得不错，能够在省报上发表一篇文章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系列的报导。就算不署上于坤明的名字也很正常，呵……”听到窦一凡支支吾吾的回答，徐一鸣两次意义不明地从鼻腔里面呵出一口气，主动替窦一凡解释了原因。

“呃……是的，呃，不是这样的。其实……徐秘书长，其实我……不是我漏掉于主任的名字的，是……”徐一鸣的话音刚落，窦一凡心里暗暗吃惊。这么快就被徐一鸣点破心思，看起来人家这么多年的秘博书库也不是白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