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有什么事情您问吧!”窦一凡看了郑林曦一眼,重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心里却暗自思索着到底有什么问题是需要郑林曦在狠狠打压他之后才开口相问的。
“你跟萧冬至什么关系?怎么认识他的?”只不过,郑林曦留给窦一凡胡思乱想的时间并不多。看到窦一凡重新落座,郑林曦淡淡地问道。
“我跟萧副部长没有什么关系,认识他也是很偶然的。在黄金湘度假村的那天晚上于坤明独自出门了,我一个人闲着没事溜达到海边的时候刚好遇见了萧冬至的老婆和孩子在海里游泳。她们差点溺水了,是我救起她们的。所以……萧冬至为了感谢我,所以就答应压下原来省电视台对咱们舟宁的负面报道。情况就是这样的,严格来说,我跟他也是那天晚上才认识的。不对,应该是第二天上午才知道他就是于坤明要找的萧台长。”窦一凡也不愿意再继续拉着一张虎皮扯大旗,向郑林曦坦白了他和萧家的关系。狐假虎威在郑林曦面前只能是偶尔的障眼法,多次使用绝对没有好处。
“两个人都是你救起来的?萧冬至的老婆和孩子都是你一手救起的?呵呵,两条人命你就换成了压下一个报道?窦一凡,我还以为你有多精明呢?原来也不过如此!”郑林曦认真地听着窦一凡简洁的描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窦一凡说完之后,郑林曦才意义未明地笑了笑,将窦一凡调侃了一番。
“省台的负面报导是一回事,锡矿场的民愤是一回事。如果不压下这些报导,舟宁锡矿场很可能面临停产整顿的结局。两千多个矿工,两千多个家庭,估计应该不止五六千人的吃饭,都眼睁睁地看着锡矿场。如果这些工人失去了经济来源没有了收入,再加上别有用心的人稍加挑拨,恐怕锡矿场那边会闹出大事来。郑大,呵,不好意思,我又班门弄斧了。救人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有机会压下这些报导却是必须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我并不亏。”窦一凡看着郑林曦,将他从萧冬至那边分析得来的东西再加上他个人的理解真诚地剖析了一番。
“呵呵,原来是这样。既然萧冬至欠你一个大人情,为什么不叫他在老施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听清楚窦一凡的分析,郑林曦无声地挑了挑眉。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可是嘴上还是毫不留情地把萧冬至给推了出来。
“萧副部长和施老大?”郑林曦的话音刚落,窦一凡再次傻眼了。原来萧冬至和施德征真的有某种关系存在,原来郑林曦早已经知道萧施两人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郭铭记为什么还要市政府那边出面去解决省电视台记者报导的事情?难道是郭铭记十分地相信施德征?还是施德征太过于相信于坤明的能力?
窦一凡的脑袋突然间出现了暂时的逻辑短路,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丧失了。抬眸看着郑林曦淡漠的脸庞,窦一凡恍惚看见一个巨大的漩涡在自己身边不断地盘旋着,可是他却根本就看不清楚漩涡的中心,更分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物被卷入了这个巨大的黑洞里面。他只知道他窦一凡自以为是地在郑林曦和郭铭记面前当了一回小丑。
其实,整个事情当中最嫩的人是他,而自以为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的人也是他。原来,他才是皇帝新衣里面的主角。那个又老又丑,又愚蠢又自负的皇帝就是他窦一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