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你？看你敢不敢……呃，队长的电话？”李慕云脸上一热，可是嘴上却不甘示弱。就在两人亲亲热热地拌着嘴的时候李慕云身上的手机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听到铃声的李慕云和窦一凡两人不约而同地耷拉下了嘴巴。

第二天星期五刚好是九月十号，一年一度的教师节。晴朗了好几天的舟宁市突然飘起了毛毛细雨。飘飘洒洒的雨丝滋润了红花绿叶，也平息了暴晒多日的道路尘土。往日安静的御鹏山市政府大楼突然热闹了不少，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参加教师节庆祝活动的教师代表。主持庆祝大会的常务副市长黎自谦，出席会议的有市委副书记市长施德征，还有几个市政府领导。按照安排，施德征出席会议并亲自给参加会议的优秀教师代表颁发了奖状和证书。

上午九点半钟，窦一凡和沈晓晓他们几个市府办的被抽调到会议筹备室当起了临时工，帮着给参加会议的每一个教师代表发礼品。等到十点钟会议开始之后，趁着发礼品的空闲时间，沈晓晓一时好奇，忍不住拆开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往里面查看了一番之后，沈晓晓的嘴巴立刻耷拉得比吃了一泡干屎还要难看几分。

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会议室门口的他们，窦一凡也把脑袋往礼品盒里凑了凑，发现里面是一个大大的空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块床单。伸手摸了摸那块床单，窦一凡朝沈晓晓扯了扯唇角，明白沈晓晓那个吃屎的表情的原因何在。那么大的一个礼品盒包装精美，很容易引发所有人的丰富想象力。可是里面装的仅仅是一张床单，而且是一看就知道质量很差的劣质床单。

沈晓晓嘲弄地将礼品盒重新装好，刚想凑过去跟窦一凡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徐一鸣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过来，招呼也没有打一个就往会议室里面冲了过去。窦一凡怔了怔，发现今天的徐一鸣脸上似乎有些慌张，步履也比往常凌乱了一些。而且徐一鸣的身上还带着一种雨点拍打过的清凉，看起来应该是淋着雨从外面进来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徐一鸣这样的千年老妖也有慌张的时候？窦一凡心里不由得暗自揣测了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徐一鸣的身影往会议室门口而去。

会议室里面黎自谦刚刚介绍完列席会议的领导班子成员，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的施德征刚刚按响面前的麦克风，眼角的余光就瞄到了从会议室大门口外面推门而进的徐一鸣。施德征凉凉地看了一眼神情慌张的徐一鸣，清了清嗓子之后慢条斯理地对着台下的五六百个教师代表开口讲话。

舟宁市四县一区，再加上一个市中心的龙江区，人口众多，地域也不算小。舟宁的经济发展情况不怎么乐观，可是出生率却排在全身的最前头。人口基数庞大，交通环境又不怎么便利，就算想要发展经济也有一定头痛的地方。人多，出生率高，计划生育工作不好搞。

正好应了那一句老话，越生越穷，越穷越生。计划生育不好搞，教育更不好搞。人口数量又多，适龄入学的学生数量就多。地方政府穷，地方财政跟不上，又要想满足九年义务教育，就只能搞大班制。一个原本只能容纳五十个学生的教室里面硬生生地装进了七十多八十个学生。

学生的人数多了，教师的责任就加重了，作业的批改量也随之增加，可是教师的待遇并没有因此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