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开会坐在主席台对面位置的窦一凡并没有认真地听台上的几个领导到底在讲什么，反正都是跟这一次教师节群发事件有关的事情。赵维瑾分管教育文化，而在教师节却冒出了几千名教师聚集在市政府办公大楼门前静坐的大事情，这能不叫赵维瑾火急燎燎地赶在上头领导命令之前主动采取一些行动吗？

眼睛盯着对面的主席台，手中握着一支钢笔，可是窦一凡的脑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有关廖振峰的案子。

目光流淌过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的赵维瑾，四十多岁的赵副市长中等身材，脸型偏长，下巴有点尖，眼睛不算大而且显得有点细长。整个人看起来很年轻，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更是给他的年轻增加了几分，再加上衣着打扮比较注意，整个人更是显得年轻又有风度。

窦一凡跟赵维瑾接触不多，更谈不上什么了解，就连平时上下班也是极少碰见的。在窦一凡的印象中，这个分管教育的年轻市长平日里很低调，除了在必要的场合出现之外平日里很少见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表言论之类的。如果不是在本地新闻频道中时不时出现赵维瑾参加有关教育文化科技产业等会议的画面，窦一凡甚至都不怎么记得舟宁市还有这么一个副市长。

赵维瑾身边的是镜湖县县委书记，五十来岁的颜玉洗。两鬓过早发白的颜玉洗在年轻的赵维瑾身边看起来更加饱含沧桑感，颜玉洗和赵维瑾的身高差不多，只不过两人坐在一起就显得颜玉洗矮了不少。赵维瑾的腰杆子挺得直直的，而颜玉洗却有点像是刚刚从田地里刨食回来的农民伯伯。

镜湖县原本有一正两副三个县长的，廖振峰被拘留之后也就只剩下一正一副。正县长李勇赞，这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窦一凡还算比较熟悉。两人一起在周立铭的酒席上吃过饭喝过酒，算是通过周立铭认识的。李勇赞身边坐着的是镜湖县常务副县长，四十岁刚刚出头的秦海涵。长相比较平庸的秦海涵给窦一凡的印象很是深刻，主要来源于他那件白得耀眼的衬衫，特别是衬衫的衣领更是又白又挺，让人不得不想象到是不是没有下过水的全新衬衫。

看着镜湖县的三大巨头，窦一凡的耳边似乎回响着洁琪曾经质问过他的话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秦海涵指使你的？还是李勇赞？

窦一凡不知道杜洁琪为什么会这么质问他，可是他却在看到秦海涵和李勇赞一起坐在主席台上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这些事情。当时杜洁琪怀疑有人在背后故意暴露廖振峰带着情妇到海边小酒楼鬼魂的消息，并且将矛头直接指到台上的这两个人身上。窦一凡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李勇赞身边的秦海涵身上，心里早早地排除了李勇赞设计陷害廖振峰的可能。在周立铭升职的事情上，窦一凡已经了解到是通过廖振峰找到施德征这个环节。而李勇赞也出席了周立铭那天晚上的庆功宴。这是不是能够间接地说明了周立铭、李勇赞和廖振峰几个人都是属于同一条战线的？尽管窦一凡心里没有确定的答案，但是他却在两人可能性的比较过程中直接将矛头指向一直危襟正坐的秦海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