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太阳照射在窗外，发生令人头晕目眩的光芒。通道有点暗，一脚踏出通道的窦一凡觉得有点难以适应窗门敞开窗帘拉开的办公室。他眨了眨眼睛，环视了一下办公室发现施德征并没有在办公桌那边坐着，而是坐在沙发这边，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施市长，我来了！”往沙发这边挪了挪脚步，窦一凡还是觉得脚步有些虚浮的。特别是左臂上隐隐作痛的伤口，更是让窦一凡心里有些不踏实。第一次挨打的时候窦一凡还觉得可以忍受，毕竟除了嘴角的红肿之外其它的都是胸腹和背部的伤，没有特别关注的话还是比较难发现的。可是这一次都见血了，也容不得窦一凡想要遮掩什么了。

“嗯，坐吧！”施德征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谢谢施市长！”窦一凡走到施德征的对面，刚想坐下来，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施德征身边的一个座位，免得跟领导成为一个直接的对立面，造成心理上的对视效果。

“跟徐鹏展走了多少个县区？”施德征的手指上夹着一根香烟，淡淡的烟草味让人觉得有些舒缓。他从手中的文件当中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窦一凡，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那只包扎着的左臂上。

“只跟徐秘书长去了两个地方，第一天是到市教育局，第二次是到镜湖县。第三次下乡的时候……因为我受伤了，所以徐秘书长同意了给我放一天假休息一下。”窦一凡不敢有所隐瞒，老老实实地将上个星期的行程表向市长大人汇报了一下。

“受伤了？还是打架了？”施德征无声地挑了挑眉，对于窦一凡这种避重就轻的汇报有些不满。

“没有打架，是被打了。严格来说，是被群殴了。”窦一凡有些忐忑，可是嘴里却不愿意示弱。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施德征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但是直觉告诉他施德征已经知道他被打的事情了。

当然，施德征了解这件事情的途径应该不少，可是作为一个日理万机的大市长，施德征对他的事情似乎关注得有点过了。让窦一凡更加忐忑的是施德征到底知道了多少，是第一次的打架，还是两次都知道了。如果两次都知道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似水流年那个小茶馆也在施德征的视线范围内？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施德征的监控之下？再往深处一想，如果施德征连小茶馆都知道的话，那么是不是连郭铭记这边的一言一行都落入了他的眼里？

想到这一点，窦一凡的后背有种发凉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施德征真的是只手遮天的话，郭铭记为什么到现在还安然无恙？或者，一切都是他窦一凡杞人忧天了。

“群殴？看来你还真是树敌不少啊！”听到窦一凡不甘示弱的回答，施德征微微地眯起双眼，盯着窦一凡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

“市长，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对不起，给工作上造成了不便，还请您多多原谅！”窦一凡心里一凛，嘴里忙不迭声地道起歉来。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难得为了红颜一怒冲冠的时候！再说，李家也的确值得你这点皮外伤。不过，公私分明还是必须的。”听到窦一凡惴惴不安地解释，施德征微微缩紧的瞳孔慢慢地放松下来。停顿了一会儿，施德征才淡淡地开口，说出了一番让窦一凡十分愕然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