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一凡一边自己点着了一根香烟，猛地吸了一口之后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徐鹏展也会跟他一样开始吞云吐雾的，不过窦一凡定睛一看发现徐鹏展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才意识到原来是人家徐大秘书长抽不惯这种香烟。窦一凡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再一次丈量起他和徐鹏展两人的收入差距。话说，窦一凡还是从到了秘书处开始才改抽芙蓉王的。平时在宿舍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省着点，抽个什么红双喜之类的过过烟瘾也就算了。要是每天都抽这种烟的话，他的工资全部拿来抽烟可能都不够了，更不用说吃饭了。不过，这种窦一凡现在抽不起的香烟却实在难以入得了徐鹏展的法眼。这就是差距，这也是先让一部分人富裕起来之后拉开的差距。

“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又被喷了？是哪个喷的？小徐还是……”徐鹏展夹着指间的香烟，对着有些郁闷的窦一凡就是一番仔细打量。

“是这个，老大！徐哥，不瞒您说，不就是为了这次的旅游宣传这件事情嘛！唉，说银月这边的建设力度不够，连个银狐山度假村也搞得半死不活的。当时我也就是多嘴了一句，嘿嘿……”窦一凡朝徐鹏展扬了扬大拇指，却没有把话说完，也没有把说这话的具体人物指名道姓地说出来。反正在徐鹏展耳朵里听到的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不是施德征说的就是徐一鸣说的，反正也就是两人当中的某一个。原本窦一凡耍这一手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不过他就是看清楚了两个徐秘书长一正一副之间似乎矛盾不少。徐鹏展根本就不可能到徐一鸣那边去考证这一件事情，所以窦一凡也就大着胆子玩儿一下这种含糊其辞。当然，徐鹏展更不可能去问施德征。这一点，窦一凡可以用他为数不多的人格做担保。不管徐鹏展和施德征的关系是属于哪一种，作为一个聪明的下属根本就不会去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对质是否说过某一句。

“一凡，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有点棘手了。你看，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平时早已经习惯这种说话方式的徐鹏展没有察觉窦一凡在这番话里所玩的模棱两可。相反地是，徐鹏展却从窦一凡有些委屈的话里听出了讨要人情的味道。将手中的香烟放到嘴边，徐鹏展习惯性地刚刚想要吸上一口却又犹豫着拿了出来。他迟疑着反问窦一凡，似乎是想要从窦一凡的眼睛里面看到某些他并不清楚的细节。

“徐哥，说真的，本来我也是不打算再多嘴的了。不过……既然刘局长和黎部长都是您的熟人，这样吧，要是这两天那边真的能拿出什么材料过来的话，我再到施老大面前争取争取，好不好？我心里也清楚这次的事情关系重大，容不得有什么差池。不过，我能够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能力有限啊，徐哥！”已经做够了铺垫工作的窦一凡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就把自己的底线袒露在徐鹏展的面前。刚才窦一凡在银月县两个领导面前只答应给了今天一个下午的时间，可是一转身在徐鹏展面前却无端端地多出了一整天来。这不得不说已经给足徐鹏展面子了。

“嗯，说来还是老哥我拖累你了！这样吧！我让杨国洋自己亲自想想办法，别老是拿咱们两个做不了主的人来说事。”听到窦一凡这一番话，徐鹏展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揣摩着窦一凡话里似乎无意当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窦一凡所说的“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的确符合了徐鹏展对杨国洋今天如此大动干戈举动的侧写。看来他今天晚上必须好好地盘问盘问杨国洋这个一方诸侯，不要让自己这个出面办事的人被蒙在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