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也难怪徐副秘书长生气的，是我自己事先没有请示他。人家哪里像徐哥您这样体恤下属啊！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有错，挨骂也是正常的。”窦一凡一脸的憋屈样，话中有话地替自己辩解着。很巧妙的一句话，就把他在徐一鸣口中的擅自离岗玩忽职守变成了因公出差只不过是事先没有请示领导而已。

细看窦一凡这一番话说得进退有度，表情有诚恳有加，在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一环节当中执行贯彻得相当的透彻。就连想在窦一凡和徐一鸣之间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徐鹏展都被噎了一下。不好再说什么的徐鹏展跟窦一凡闲扯了两句家长里短之后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见徐鹏展离开，窦一凡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时间已经过了五点，他估计着如果施德征真的在办公室里面的话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点也应该走人了。窦一凡心里想着能不能假装意外地在楼下停车场跟施德征偶遇一下，所以当电梯来到办公大楼一楼的时候窦一凡就匆匆走出了电梯。他从电梯里往一楼大厅走了过去，想要假装随意一点都觉得有些难度。只不过，上天似乎并不想给窦一凡机会。就在他匆匆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林剑威开着的那辆黑色奥迪只给窦一凡留下一个耀武扬威的车屁/股。

奥迪车内，林剑威透过倒车镜看着追大厅出门外的窦一凡，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抹凉凉的笑容。“老板，后面有个傻瓜蛋跑出来了。”

“不管他！”施德征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大厅门口耷拉着脑袋的高大身影，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句之后继续闭目养神，思考着属于他那种级别的难题。

“那……一号出门还要不要通知他？”林剑威嘴角的笑意似乎有扩大的迹象。他趁热打铁地追问了一句，时候想要敲定窦一凡的死罪似的。

“再说吧！”被再次打断的施德征有些厌恶地低吼了一句，睁开眼睛冷冷地瞪了林剑威一眼，之后又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听到施德征包含着冷意的回答，林剑威不敢再继续捋虎须的，免得害人不成终害己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黑色奥迪绕着市政府大楼门前的环形车道快速地滑出了大门，很快就消失在满脸沮丧的窦一凡无望的视线外。

窦一凡垂头丧气地望着绝尘而去的002奥迪车，心里忍不住将徐鹏展也狂草了一顿。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徐鹏展，他或许就能在一楼大厅‘偶遇’施德征了。只不过，窦一凡的心里却从来没有思考如果真的让他在一楼大厅见到了施德征，匆匆一瞥的时间里又能让他窦一凡说上多少句话。

在窦一凡眼里，这个世界上最令人绝望的不是你在某件事情上失败了，而是你眼看就要成功的事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功亏一篑。缓缓走向电梯的窦一凡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性，施德征这么匆忙地离开会不会是到史芸香那边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