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市长！”听到施德征这句话，窦一凡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感觉到今天和施德征的坦白简直就是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脚。如果施德征不同意胡家村温泉项目的话，就算杨国洋争取到省拨资金，凌家兄妹的计划也不大可能实现，而从中斡旋的他也只能是白干一场。

“嗯，好好审查审查，不要在我们舟宁也搞出一个凌氏融资案来。”施德征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史芸香，将一直安静不说话的女人搂在怀里。

“是，市长！”窦一凡不得不答应下来，将施德征再次强调的‘凌氏融资’这几个字眼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被施德征搂在怀里的史芸香，发现身穿一袭素色休闲服的她脸色特别的苍白，一种很不健康的惨白。他突然感觉到今天的史芸香特别的安静，安静到有种行尸走肉的僵硬感。对于目光有些呆滞的史芸香，他心里有种不怎么好的感觉。

亿州的天空有种灰蒙蒙的压抑感，比起舟宁的蓝天白云来说，亿州就是一个被废气所包围的城市。奥迪车开进亿州的时候，窦一凡下意识地往亿丰大学方向望了望。那里有着他美好的初恋，曾经还有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子将她最美好的一切毫无保留地给了他。君子，被他伤透了心的君子，应该会有更好的将来的。亿丰大学已经消失在车后好一会儿了，可是窦一凡还是没有办法从对叶子君的愧疚中回过神来。

施德征并没有像窦一凡想象中的那样入住亿州市的某一个五星级大酒店，而是在亿州亿江区的建设路一栋挂着腾飞发展有限公司的大楼后门下了车。窦一凡满怀疑窦地望着眼前二十几层高的腾飞楼，心里暗自揣测了起来。只不过让窦一凡觉得惊讶的时间也不算特别的长，很快施德征就在林剑威的陪同下带着史芸香和窦一凡从后门进入了腾飞楼。

腾飞楼的楼下是一家门面不算小的酒楼，叫回头客饭馆。二楼是一个叫金银岛的西餐厅，三楼和四楼是腾飞发展有限公司的写字楼，五楼开始是腾飞酒店。林剑威领着众人进了大楼的专属电梯，一路上行来到了三楼腾飞发展有限公司，再转乘专属电梯上了二十四楼。窦一凡仔细看了一下电梯里面的数字，发现电梯最高只能到达二十四楼。一脚跨出二十四楼，窦一凡才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一栋外面看起来很普通的腾飞楼。原来这里是楼外楼，从二十四楼往上还有一层半高，完全是私人领地了。从二十四楼的安全门禁看来，这里应该是施德征在亿州的驻点。一边跟着众人的脚步往里面走，窦一凡一边目不暇接地观察着整层楼房的设计和布置。从门禁往里面是一个种满花草的大厅，通过大厅来到另外一个大门，才是奢华皇宫的开始。米黄色大理石铺地，一尘不染；浅白色的墙体，上面挂着的是不知名画家的绚丽油画；繁复的变色龙水晶灯，长长地垂落在客厅的中央；宽大的落地玻璃窗，洁净透亮，阳光透过金丝窗纱照入屋内，一片金光灿灿的温暖。金碧辉煌的客厅后面是一个环形楼梯，蜿蜒而上通往楼上的房间。楼梯后面是一个不小的饭厅，还有一个开放式的厨房。不用上二楼，光是在这个房子的客厅里窦一凡都能想象到整个房子的奢华程度。屋子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一尘不染的，看得出来这套房子每天都是有专人打扫的。难道这就是施德征在亿州的产业？这样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亿州到底值多少钱啊？如果这套房子是施德征的话，那么他身上到底有多少资产？站在沙发旁的窦一凡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地估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