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胡家村难道也要挑时辰去吗？”一声意义未明的反问让窦一凡一下子找不到回答的语言。

车队浩浩荡荡地往胡家村方向开了过去，窦一凡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在坑洼不平的泥路上寻找着好一点的路况。施德征也挺直腰身，抓紧上方的扶手，随着车子的摇晃一路颠簸着往胡家村奔赴而去了。

车子在胡家村村委会门前一晃而过，直接朝山边开了过去。跟在后面的杨国洋没有打电话过来询问，估计是被施德征打脸给打怕了。倒是胡家礼壮着胆子给窦一凡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施德征的意思。施德征说了一句不去村委会，让银月县的领导上山去看看温泉眼。窦一凡照着施德征的意思说了一遍之后心里的不安也开始销匿殆尽了。施德征关心的是温泉项目，不管是从私人的角度出发，还是从发展银月县旅游资源的角度出发，都对凌氏兄妹的这个项目没有坏处。如果能够得到市里的政策扶持，再加上通往胡家村的水泥路能够修建起来，那么窦一凡觉得凭着凌云翔和凌云璧兄妹俩的心智，要搞好胡家村这个项目是有一定把握的。

车在窦一凡曾经来过几次的山坳下停稳了。施德征也不用其他人的指引，径直地往茂密的树林里钻了进去。走在山间小道上的施德征虽然称不上健步如飞，但也是大步流星如踏平地一般。跟在他身后的窦一凡暗暗称奇，发现面前这个精瘦男人不仅在史芸香床上表现出极好的腰力，也在这田野间表现出了极好的脚力。

“他们跟上来了没有？”就在窦一凡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施德征突然冒出一句问句。

“呃……已经跟过来了！市长，您真不用歇一歇吗？这里离最大的泉眼还有一段路呢！”窦一凡回头张望了一下，发现杨国洋和胡家礼等人已经追了上来。看着赶路赶得气喘吁吁的杨国洋那一帮人，窦一凡对施德征提出了一个善意的建议。

“不用休息！不要看我大你二十来岁，我也是下过乡当过知青的，吃的苦比你吃的盐还要多得多了。走吧！让后面那帮人跑跑步，锻炼锻炼！”施德征眯起双眼望了望半空中刺眼的太阳，又回头看了一眼跟他们还有一大段距离的杨国洋等人，随口回答了一句之后又往前迈开了脚步。

“市长，您也下过乡？”问出这句话之后，窦一凡才发现他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以施德征的年龄，肯定是无法逃离上山下乡的磨炼了。或者是施德征现在的生活，特别是在女人方面上，实在是太前卫太舒适了，所以导致了窦一凡对他有种错误的理解了。

“上山下乡，恢复高考后的第一代大学生，也是给时代耽误了的一代人。”施德征的脚步没有放慢，而且走的方向正是窦一凡和凌云翔他们找到的最大泉眼的位置。这让窦一凡不得不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施德征知道或者来过胡家村这边，并且是奔着温泉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