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你在哪？李慕云跟你在一起吗？”吴子胥的声音有点低沉，似乎是刻意不让身边的人知道的。

“嗯，在吃饭！”窦一凡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往餐桌那边走过去的李慕云，支吾了一声。

“我们刚才接到命令，说是要立刻赶赴海饶开发区。我发现这一次好像又没有通知李慕云，你跟她在一起更说明了她根本急接到通知，是吧？看来你们的猜测没有错，真的有人刻意交代过了。”吴子胥三言两语就把问题说清楚了。身穿着笔挺制服的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在上车之间特意给窦一凡打了个电话。

“嗯，这事以后再说。你们真的现在就出发？是谁发出的命令？”清晰地听见吴子胥的话，窦一凡愣了一下。李慕云被雪藏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不过让窦一凡更加吃惊的是连吴子胥他们这帮舟宁市直的公安干警都要奔赴海饶了。这是不是更说明了那边的情形已经失去控制了。可是施德征整天都和他在一起，似乎没有什么迹象表明这个命令是经过施德征同意才发出的。那么到底是谁发出了这个指令？施德征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就在和吴子胥的两句半对话中，窦一凡脑海里已经电闪风驰地转动了几个来回。

“具体是谁发出的指令就不清楚，反正说是上头的命令。好了，我们要出发了。你暂时还是不要告诉李慕云好了，免得又刺激到她。”吴子胥很快就挂了电话，可是他的话却让窦一凡久久地移动不了脚步。

“出什么事了？”就在窦一凡迟疑着要不要向施德征汇报的时候，李慕云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身后冒了出来。

“呃……是出了点事，不过咱们回家再说咱们的事情。我现在先跟市长汇报一下！”窦一凡猛地回头，发现李慕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他的背后。他望了望饭厅那边安静吃饭的施德征和史芸香，暗暗地下定决心先急后缓。

“到底是怎么了？”李慕云的性子比较急，跟在窦一凡身后往餐桌这边走的时候忍不住还是追问了一句。

“咱们的事情回去再说，我现在有急事要向市长汇报一下。市长，我刚才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走到施德征身边，窦一凡将吴子胥在电话里的大概意思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市局的干警都出动了？”听完窦一凡的汇报，施德征手中的筷子停顿了下来。他抬眸看着窦一凡，眼里的凌厉让站在他面前的窦一凡不由得一愣。

“都出动了？那他们为什么没有通知我归队？”听完窦一凡的话，李慕云思考的问题显然跟施德征的完全不同。她有些着急地扯住窦一凡的手臂，追问了起来。

“慕云，你的事情等一会儿我们回家再商量，好不好？市长，我想现在是不是应该确认一下到底是谁发出的命令。”窦一凡回头轻拍李慕云的手臂，安抚了她一下，之后又转过来看着施德征提出了一个建议。

“还有谁会这么鲁莽给人家当枪使的？”听到窦一凡的话，施德征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难道是黎副市长让调的？”窦一凡心里一惊，脱口而出的话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后悔了。在体制内混过的人都知道见人只说三分话，要是按照窦一凡在施德征面前这种说话水平早已经被人家一脚踢出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