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需要我做点什么吗？”听着施德征和李慕云两人亲热的闲聊，窦一凡有些诧异地发现施德征原来也有如此亲民的一面。不过，施德征和李慕云两人可以轻松地闲聊，可是窦一凡的心情可没有他们那么轻松了。作

为一个在体制内混了两年有多的人员，窦一凡知道调用舟宁市警力到海饶那边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海饶开发区自己的警力已经无法维持正常秩序的话，就算黎自谦再怎么愚蠢也不可能主动要求调用市直警力到海饶的。这一点自信，窦一凡还是能够给黎自谦的。再怎么说，黎自谦也是一个在场子上打滚摸爬了十几二十年的老手了，别的能力或许没有，但是观颜察色这种最基本的能力还是有的。警力已经被调用了，而且还是在施德征不知情的情况下调用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黎自谦已经有了其他人的指令了？如果真的是有人授意黎自谦的话，那么能够指挥黎自谦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人似乎在舟宁市里也就只有一两个了。除了在这里的施德征之外，还有一个可能性人物，那就是郭铭记了。如果是郭铭记首肯了黎自谦调用警力的话，那么海饶开发区那肯定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了。想到这里，窦一凡也就顾不上施德征再三吩咐他送李慕云回家了。他直接了当地想要打听施德征到底接下来还有没有什么动作。就算是让他现在开车送施德征过去海饶开发区也好，窦一凡都认为那是应该做的事情。

“嗯，今天晚上就不用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对了，你把车开回御鹏山吧！”施德征沉吟了一下，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之后再次吩咐了窦一凡一句。

“可是……市长，您明天要用车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吧！”窦一凡原本是想问一问施德征为什么不亲自去海饶开发区看一看，就算是安抚一下民心也是好的。可是一想到施德征今天下午在车上说的那一番话，窦一凡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如同李慕云所说的，在酒量上，李慕云和施德征相比就是一个三岁的娃娃。而在窦一凡的心里，不仅仅是在酒量上，在阅历上，他窦一凡在施德征面前更像是一个弱智的孩童。善意的提醒是必要的，可是现在的窦一凡还没有在施德征面前指手画脚的资格。这个时候的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学习者，一个旁观者。

“嗯！这件事情先暂时保密！慕云，在这里见到的听到的都必须保密，懂吗？”从沙发上站起来，施德征朝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可是，转念一想，施德征又叫住了他们，特意嘱咐了李慕云一番。

“我明白！您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对香儿不利的事情的，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李慕云重重地点了点头，朝施德征扯了扯唇角，笑了。

两辆小汽车安静地从海边的小村庄开了出来，很快就进入了舟宁市区。窦一凡将施德征的黑色奥迪开进市政府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换了暂时属于他使用的那辆黑色北京现代出来，然后才陪着李慕云将吉普车开回了舟宁市公安局。窦一凡将车停在公安局门口，等着李慕云停好车出来。

夜色有些深沉，橘黄/色的街灯显得有些单薄。窦一凡揉了揉前额，有些疲惫地点燃了一根香烟。远远地看着舟宁市公安局安静的大门口，窦一凡淡淡地呼出一口轻烟，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心里老是有件什么事情没有完成的感觉。

李慕云欣长窈窕的身影从公安局门口轻盈地蹦跳着过来了，窦一凡咧了咧嘴，发现李慕云这种跳跃的身姿跟澳洲袋鼠有点相似。就在窦一凡欣赏着李慕云的走路方式时，放在皮包里的手机呜呜呜地震动了。窦一凡掏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懒洋洋地放下手机，任由它继续震动。这年头，任何一个陌生的号码都有可能是犯罪分子前来诈骗的。可是，手机本身却不这样认为，在一个电话没有接之后又再次地震动了起来。窦一凡有些烦躁地抓起手机一把按下接听键瓮声瓮气地‘喂’了一声。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在寂静的夜里想得有些低沉。听到那把有些熟悉的声音，拿着手机的窦一凡一下子怔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