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能啊？谁不知道施市长在舟宁是一言九鼎的啊？这帮小王八蛋们也该好好修理修理了，要不的话实在太无法无天了。”李维鑫跟在窦一凡的身后往四楼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陪着小心。半年前周立铭过来海饶开发区就任之前的那一餐庆功宴，李维鑫还记忆犹新。当时徐一鸣是特意跟着过来周立铭这边的包房喝酒的，只不过那天晚上只有窦一凡的那杯酒徐一鸣是全部喝下去的。不是李维鑫的记忆力好，而是徐一鸣很少跟一个比他低级别的年轻人这么喝酒。那个时候李维鑫心里就对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年轻人多留意了几分。可是没想到人家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人一转身就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了。再加上窦一凡跟施德征这边错综复杂的关系，以李维鑫在体制内这么多年练出来的观察能力，他绝对不敢不把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

“是啊！开发区的治安问题是该整治了。如果没有良好的治安环境，谁愿意把钱往咱们这里砸啊？要是万一厂房建造起来了，一个不小心少交了一两个月的保护费，就被这些个小混混们给砸了，那损失就不是咱们这些领工资的人能够负担得起的了。李主任，您说，对不对啊？”窦一凡的脚步并没有在四楼停留，而是径直往五楼走了过去。

窦一凡的这一举动让跟在身边的李维鑫有点迟疑了。他原本以为窦一凡是要上楼去找欧建岭的，可是没想到人家窦副区长是要上五楼。原来的五楼还有几个人在办公，不过自从宋淳江这个区委书记倒台之后，五楼的区委办就很少人踏足了。新书记没有过来，老领导又被拘留了，这帮原来跟在宋淳江身后的大小领导改旗易帜的已经归到了欧建岭的帐下。当然，并不是每一个都会改旗易帜，也不是每一个改旗易帜的人都有被接纳的机会。像区委办公室的那几个老不死，就对欧建岭不怎么买账。

“窦副区长，您是上来找欧区长的？他在四楼西边，405这边。”李维鑫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虽然明知道窦一凡走错的可能性是极小的，不过他还是装糊涂地问了一句。

“哦？欧区长的办公室我知道在哪，不过我今天不是去找欧区长。呵呵，我想找一找原来区委办的那几个人，对了，就是那个刘树明，应该是区委办的副主任，原区委书记的专职秘书。”窦一凡在原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不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李维鑫，面带微笑地解释道。

窦一凡不打算隐瞒他想上楼找刘树明的事情，是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他一个新来不到三天就闹出了两件大新闻的副区长要在办公室时间找一个被撤职了的区委书记的原来秘书，这不得不让人产生了无数的遐想，而想象力一向是体制内人事必备的基本技能，因此窦一凡根本就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如果他真不想让欧建岭和李维鑫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窦一凡就不会选择在办公时间光明正大地上五楼了。

“您找刘树明？窦副区长，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到您的吗？这个刘树明很……很犟的，以前跟在宋淳江的身边就……呵呵，窦副区长，您找他有事吗？”一听说窦一凡要找的人是刘树明，李维鑫的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了。他迟疑着打量着一本正经的窦一凡，想要说点什么阻止他上楼又觉得有必要履行提醒的义务。

“我想找他要点原来科技园的资料，刚才在档案室里面找不到原来的文档。李主任，您能帮我找到吗？”窦一凡微微地扬了扬嘴角，笑着提出了他的要求。刘树明有多犟，窦一凡已经领教过一次了。既然李维鑫有心当这个老好人，那么他窦一凡也不能太拂了人家的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