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娘心底一阵兴奋,虽然怀德公主没有声色俱厉地跟霍紫依说话,但话里话外可是为自己作主的!
田姨娘低着头,不停扭着手里的帕子,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四名侍妾连坐着的份都没有,规矩的站在姨娘的座位后面,一个个低眉垂目的像四尊泥胎!
霍紫依没有马上应怀德公主的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后才开口。
“出了这样的事烦扰母亲的清静,实在是儿媳的罪过。”霍紫依颔首歉然地道,“但当初是儿媳亲自去私库按册子记录拿了三百年人参出来,继而交给侯爷。事情过去了两年,前几天阮姨娘突然就说那人参变成了十年的普通人参!母亲倒是评评理,世间有哪这样的事!东西送了出去、落入了别人的手里,哪里还由得着原主子掌握?隔了这么久突然说真说假,儿媳真是百口莫辩!”
“……”怀德公主一怔,想不到霍紫依不恼不惧,反而条理清楚的把问题驳了回来!
霍紫依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将脏水泼回阮姨娘身上了!
东西给了你两年,谁知道盒子里放着的还是不是原来那根参!
怀德公主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如今被霍紫依这么一说,反而不好再往下说什么了!
“公主明鉴!”阮姨娘扑嗵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哭道,“妾身绝对不敢换盒子里的人参!况且,妾身也说了,没准儿是那药铺掌柜不识货乱说,诬了夫人的一片善心!妾身苦的是府里一些流言实在难听,把妾身说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只求公主还妾身一个清白!”
这个时候了,阮春晓还不忘撇清自己装好人,真是唱作俱佳的戏子!
求清白?求什么清白?求证明你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夫人才是苛待妾室、以次充好、沽名钓誉、欺骗大家的坏人?
“行啦,别动不动就掉泪、就跪的,有事说事便好了!”怀德公主看不惯阮春晓这哭起来没完的作派,只像是所有人都在欺负她似的!说起话来嘤嘤泣泣的惹人心烦!
司画上前扶起主子,阮春晓却是不肯再坐,凄哀哀地看向霍紫依,“还请夫人不要怪妾身多事,只是因为那支老参是个稀罕物,妾身一直舍不得入了药。这次从别庄回到侯府,妾身只想着快些调养好身子,好能为侯爷孕育子嗣,所以才想拿出来滋补身子。开盒后看那参体有些干了,也是不知道能不能再用,便让下人拿出去问问,哪成想……”
后面的话又变成哽咽,一副委屈的模样。
莫不是古时女子都喜欢扮白莲花装无辜?还是说古人无论男女都吃这套?都被猪油蒙了心是怎么着?
“府里就有着现成的卢大夫养着,又有管药材、丹丸的小管事当职,这两个随便叫出一个来也都该有些眼力辨识一下那人参是不是老参!阮姨娘是信不过他们还是有别的原因,竟让下人巴巴跑出府去、随便找家药铺子辨别!人家也是卖药材的,巴不得卖你自家铺子里的东西,难道会说你手上的是好东西?”霍紫依冷嘲热讽地道。
活该你非要拿出去让别人看!若是府里的卢大夫或管药材的小管事不知内情说了实话,那是难题呢!
阮春晓本就不是个口才极好的,被霍紫依这么一堵,立时腿一软就跌坐到椅子上,只是低头垂泪哭。
怀德公主本以为还要啰嗦一会儿,哪成想儿媳妇三言两语就定了胜局,把个阮氏说得哑口无言!怪不得这几天不见动静,敢*家是完全没当回事!
“夫人这话说得我们姨娘可是委屈死了!”宁嬷嬷在一旁也干嚎起来,“那参从侯爷拿到桃院来,姨娘就让人精心放好,锁匣子的钥匙都是姨娘自己带在身上!旁人断是没机会偷换了那根人参的!奴婢带出去请药铺子掌柜辨识是看那参变了样,怕吃坏了我们姨娘的身子,耽误了给侯爷怀上子嗣的大事!”
宁嬷嬷扑跪到地上,鼻涕眼泪横流恶心之极,嘴巴却还是说个不停!
“我们姨娘在别庄的时候就让苏氏给祸害得不轻!那苏氏整天往姨娘的饭菜里下药,差点儿就毁了身子元气!回了侯府后,得知身负为侯爷孕育子嗣的重任,便整天想着怎么补身子,可是一心为了侯爷与未来的子嗣打算着!这几日府里下人间传着不堪的流言,都说我们姨娘忘恩负义,姨娘听说了后就窝在屋子里哭得凄惨!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见不到侯爷罢了、得了普通的人参也罢了,背了骂名却是不让人活了’!还请公主和夫人治了那些碎嘴下人的罪,替我们姨娘讨个公道!”
子嗣!子嗣!替侯爷怀上子嗣!
霍紫依听到这两个字和这句话,太阳穴上的神经就剧跳一下,头疼的感觉慢慢聚了上来,令她抓紧了帕子、咬紧了牙关!
怀德公主被宁嬷嬷逾越的举动气到,刚想叫人拖她下去打板子,外面就传来丫头的唱声,“侯爷来啦!”
除了霍紫依,所有女人的视线都投向了门口,神情各异。
身着紫袍玉带、英俊潇洒的宇文昱大步迈入厅内,视线却是立即落在了霍紫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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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是更了7000字吧,为了情节发展,收不住就这样吧。鸟儿向来不太擅长控制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