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钧嘿嘿一笑:“我也正想换个称呼,嫂子您好!”
张灵凤一向是个容易害羞的人,这下不仅脸红,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张灵凤,看样子我要跟你划清界限了。”
张灵凤大惊:“什么?”
我笑道:“我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你是警官准夫人,你说要不要划清界限?”
“不,不,我们相信你,你绝对不是鬼影盗。”
我耸了耸肩:“陆南天坑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大概没有跟你说过,好几次用我当诱饵立了大功吧?那么现在把我屈打成招,变成鬼影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张灵凤急忙道:“不会,不会,怎么会这样呢?”
王诚钧道:“我表哥虽然有些固执,但绝对不会冤枉好人,不会乱来的。他要是敢把你屈打成招,我杀了他!”
“哈哈,你这话可不像是道士说出来的。”
王诚钧急忙竖掌在胸前:“无量天尊,罪过,罪过。”
“哈哈……”我和张灵凤都笑了起来。
王诚钧现在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穿着道袍戴着道冠看起来还挺顺眼,但心性变化并不代表阅历成长,论斗心机他还不是我的对手。我开始旁高侧击,从两人嘴里套话,很快就基本弄清了陆南天的底牌。
因为警方和全真教重拳出击,这段时间江相派、换日门、丹鼎门、百消门的人都消声匿迹了,陆南天的精力转移到了鬼影盗身上。鬼影盗这个案子他根本无从下手,在调看了全国各地数十起密室失窃案宗卷后,发现有一个案件案发前一晚附近在演皮影戏,一个案件案发当晚镇上在演皮影戏。
陆南天注意到了这个线索,深入调查,结果发现这两起案件中出现的皮影戏剧团并不相同。本来没有必要再调查下去了,但是他实在没有别的头绪,还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查出这两个皮影戏剧团的资料和去向,并着落地方警方留意。吉祥皮影剧团正是其中嫌疑之一,大半个月前,他们经过的地方又出了一起神秘失窃案,于是陆南天锁定了他们,派人暗中跟踪,并且请了全真教的道士协助。
之所以会把秦老大当成鬼影盗,是因为张灵凤无意中向秀姑说起这件事,秀姑说影子门就是皮影戏艺人,能够控制影子入室行窃,修为高的甚至能钻到地下墓室里面盗墓,把东西带出来。秦老大是皮影戏艺人,又与几件密室失窃案有联系,那么他一定是影子门传人,十有**就是鬼影盗。
昨天半夜,守候的道士们发现秦老大外出,暗中跟随,但最后跟丢了。不久后秦老大出现,原本是扁的背包变鼓起了,显然是行窃成功。那些道士不敢轻举妄动,急忙向王诚钧和陆南天报告,陆南天等人已经在来这儿的路上,晚上在县城过夜,听到报告立即开始遥控抓捕,并以最快速度从城里赶来。
我基本放心了,陆南天仅仅是怀疑,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我有办法让他相信秦老大等人是清白的。
不一会儿就到了乡镇派出所,沾了王诚钧和张灵凤的光,所长亲自接待我们,好茶好烟招待,但是陆南天迟迟没有出现。我开始有些紧张起来,陆南天精明过人,经验丰富,不跟我同车回来,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只怕是去搜索赃款或者纠缠秦老大等人了。如果他有了突破性进展,我就真的一败涂地,成为同案犯了。
等了半个小时陆南天还没有出现,我开始拍桌子了:“***的陆南天,把我凉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们的什么林队长,野蛮执法,打了我师兄,威胁我师父,躲着不出来就没事了是不是?”
所长被我指着鼻子吼,一脸无辜,他还没有弄清是什么情况,只能连连道歉。张灵凤给陆南天打电话,他说马上就到,可是又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人出现。
我知道一定出事了,否则陆南天不会一直不出现,正当我想找借口走人时,有一个警察进来了:“请许承业先生跟我来,陆警官要单独跟你谈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只能跟着他出去,沿着走廊到了尽头一间办公室。里面只有陆南天一个人,面无表情望着我:“请坐。”
我站着不动:“你什么意思?”
陆南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俯身从办公桌后面拿起一件东西放在办公桌上。我的视线从他的眼睛转移到了桌子上,不由得心中一跳,桌子上放的正是秦老大从车窗丢出去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