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姐。”我觉得我应该把她处理掉,但如何动手是个问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得出上一句话那种结论,但请不要血口喷人。”
“我没有血口喷人。”她歪了歪头,笑着说:“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我承认,我的心里正砰砰直跳。
“这就不方便告诉您了,但姐姐,我想你明白。一个孩子存在过的印记不会说没有就没有的,我们有很多东西都可以向伯伯和音音哥哥证明。”她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心里想,或许你应该杀了我。但这件事我可以为你保密,只是希望你能给我行个方便。”
我想问她想我行什么方便,却又担心这是个计。如果她身上有什么设备,我这样一问,就等于坐实了前面的那些。但如果完全否认,假如她真的有什么证据,那我要怎么办?
但米雪既然提出这些,就意味着她绝不是我能够“合作”的人,她绝对会在达成自己的要求后再捅我一刀。到时再被繁音他们发现时,我就不是这一个错,而是两个。那样的我只会更惨,于是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如果你真的有所谓证据,那就尽情地拿出来吧。但米小姐,我没什么方便可以行给你,而且,”我拿起电话,说:“我现在就要解决你。”
她立刻就笑了,用手掏了掏口袋,朝我递了过来,说:“是伯伯啦。”
我不由愣住,看着屏幕上显示半个多小时的通话时间,免提开着,的确是繁爸爸的号码。
我关了免提,把电话放到耳边,说:“喂?”
“灵灵。”繁爸爸笑着说:“在医院呀?音音说你怀孕了?”
“您这是想做什么呢?”我的心在狂跳,因为我刚刚差一点就入了圈套。也有些难过,因为繁爸爸正在怀疑我:“干嘛让米小姐来对我说这些?”
“因为她拿来了鉴定报告,上面真的有条子的章。”繁爸爸说:“这证明她真的有这么一个孩子,孩子也真是死的蹊跷。所以爸爸这心里那,就又……对不起,与你无关就好。”
我问:“这么说米小姐刚刚说什么被烧死都是真的么?”
“是啊。”他说:“这部分都是真的,只是爸爸让她诈诈你,不是你就好。怪爸爸不好……嘿嘿。”
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繁爸爸又叫了一声:“灵灵?”
“嗯。”
“是爸爸对不起。”他说:“别生气,别伤着孩子。”
“没关系。”
挂了电话,米雪瞅瞅我,说:“姐姐,对不起。”
我不想搭理她。
“是伯伯让我这样试试你,他说家里只有我合适做这个。我没有觉得一定是你啦,可是我姐姐的宝宝真的没有了。”她垂下头,说:“对不起,虽然这件事是我姐姐不好,可是我姐姐当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是他骗了我姐姐。我姐姐说想和他结婚,他一开始还答应。后来他还骗我姐姐说他有精神病,不能给她幸福,才跟她分手。她怕他的病对宝宝不好,也没有告诉他。”
我依然不想说话,因为此刻我心里简直五味杂陈。既觉得后怕,又觉得繁爸爸第一个就怀疑我,我还用这种方式试探我。当然,我的确不配得到信任。
“后来我和我妈妈过来,得知你们结婚好多年了。”她咬着下嘴唇,可怜兮兮地说:“是我嘴快告诉了我姐姐,才害她的宝宝死掉了。”
我不由看向她。
她微微地笑了起来,眼里绽放着得逞的光,挥了挥手中的手机,说:“你不要怕,手机已经挂断了。”
我不由皱起眉。
“你以为只要你不说话,伯伯就不会继续怀疑你吗?才不会呢。”她笑着说:“他会问我你的表情,我会告诉他,你一直盯着我看,盯得我毛毛的。”
我说:“米小姐,拜托你……”
“米粒虽然是我姐姐,但我跟她没有什么感情。”她打断了我:“我喜欢伯伯,希望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我真的有很多证据,虽然还没有交给伯伯,但如果你一直阻碍我,那我就交给伯伯,让你消失。”
我依然没说话。
米雪便站起身,冲我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姐姐。”
我依然没说话。
待她走后,便打开电话,关闭了录音键。
我不能让她先出手,我得弄死她。但我自己无法调动任何人,所以我得冒一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