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她被人用粗口骂了一顿。
茹梦依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不跟这种江湖骗子一般见识,告诫自己千万别用对方的粗鄙来惩罚自己,不值!
陈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流氓,跟你一比到底谁他妈才是流氓啊?你就凭着你主观的猜测就把我定性为骗子了,要是再给你一点生杀大权的话,你是不是早就把我拉出去毙了?谁能比你更流氓?”
茹梦依呆了呆,却也不否认这种可能性。
如果她真掌握了无上的权力,肯定不会跟陈然废话,虽说未必会直接毙了陈然,但肯定得把他丢牢里待个十年八年的好好反省一下。
就在这时候,陈然突然话锋一转:“算了,大家都是读书人,我也懒得跟你吵。”
说完,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我只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凭啥说我看出你的病情是诈你?第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会看病、夺取人命了?”
茹梦依算是明白了,对付陈然这种滚刀肉,你压根儿就不能跟他含蓄,得把话挑明了说:“好,我问你,你是怎么确诊我有恐男症的?还有,既然你说了我有恐男症,为什么还要给我切脉?难道恐男症那种心理疾病,是你切脉切出来的?”
陈然觉得这茹梦依不仅有恐男症,恐怕还有臆想症、精神病,只不过都隐藏的很深,属于潜力病源。
看着茹梦依这么咄咄逼人,陈然觉得自己要再隐忍的话,那就太不爷们儿了,必须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陈然反瞪向茹梦依,笑了笑,说道:“我要说我真的是切脉切出来的,你信吗?”
茹梦依回答很幽默:“你觉得我应该信吗?”
陈然此刻绅士风度全扔,撇着嘴道:“哥真鄙视你!作为一个大夫最起码的严谨态度,为啥我就没从你身上看出来呢?就算是心理疾病,也会伴随着身体的不适,必须全部查清才能确诊,不能有一点遗漏和偏差,你滴明白?”
茹梦依头有点晕,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听过各种各样讨好或表白的话,但从没听说,甚至从没想过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个男人会一点都不客气的对她说:“哥真鄙视你。”
这搞得茹梦依自己也有点鄙视自己了,在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推断始终是推断。
原来在那死骗子眼里,自己根本就一无是处。
倘若换了一个泼辣点的姑娘,也许明知自己错了还会跟陈然死磕下去。
但茹梦依历来比较讲究以德服人,哪怕心里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陈然是个江湖骗子,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她也不愿意把事做得太绝。
平复着凌乱的心绪,茹梦依问:“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我得了恐男症的,你切脉,又是在确认什么。”
陈然当场就把自己当一腕儿了,牛逼哄哄道:“你管得着吗?”
茹梦依浅浅一笑:“你以为这样能保持你的神秘感?最起码在我眼里,你现在的气度完全不像一个神医,反而更像是理屈词穷在耍无赖。”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没说自己是神医啊。”陈然指了指笑脸涨得通红的林晓婉,“是她说的。”
林晓婉见战火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吓得手里的手机“啪”的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不过陈然说完之后,又腆着脸道:“不过我想问问,你眼里神医是怎么样的?留着白胡子穿着唐装,开口闭口之乎者也,还得仙风道骨是不是?”
这个问题实在很有深度,直接把茹梦依难住了,因为她也没见过真正的神医长什么样。
不过这倒是解了林晓婉的围。
林晓婉已经兴奋的不要不要的了,只见她悄悄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摄像头对准了茹梦依和陈然,继续偷拍着……
茹梦依这妞肯定以前太出色了,或者说一切发展得太顺利了,以至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陈然从来不怕牛逼人物,就怕有人在他面前还不停地牛逼,所以陈然那遇强则强的小宇宙终于彻底爆发了:“敢不敢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