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筱神色一凛,“你有什么计划?”
黎翊炎说道,“飞龙国线报传来消息,皇帝病重,太子之位悬空,朝中大臣持两派己见,分别支持赫连浅、赫连月登基为帝,而多年以来被其欺压的周边小国已经整合了兵力,欲要攻打飞龙国,现下大军已经出发,不日就会将飞龙国南边边境困绕。”
他解释着,“不管是谁登基为帝,南北两边边境,势必要停战一方,我们现下与赫连浅算是同仇敌忾,若他斗败了赫连月,成为飞龙国的皇帝,那我此行就能拿到盟书。”
“那你去了,宝藏怎么办?”宁云筱其实想说宝藏先放一放,和他一起去边境。
黎翊炎却已经有了安排,“赫连月和景雪青结盟,必要借用到他的力量,赫连浅与我书信一封,希望你能借寻找宝藏之名,将景雪青引离京城。”
宁云筱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所以赫连浅才会给我那张作假的藏宝图,你和赫连浅一直有联络?”
她是个杀手,不是政治家,这种巧合到完美演绎的谋略,让她觉得……
烦躁?
抗拒?
她不知道。
黎翊炎显然不明白她的苦恼,接着说,“天下最好寻的人大概就是君王了,赫连浅传封书信与我再方便不过了。”
宁云筱应和着点了点头。
黎翊炎继续说,“你将景雪青引到凉州地界即可,当地的知府是我的人,自会寻个由头将他掳在牢里,等赫连浅坐上皇位,再放他出来。”
宁云筱只得点头应下。
黎翊炎又说,“一夜未睡,你快些休息吧,不养伤又怎么会好。”
宁云筱也确实累了,叠好藏宝图,整理好纸张,边问道,“那你呢?”
黎翊炎犹豫了一下,“我去看看程梦溪。”
宁云筱手一顿,将砚台压在了纸张上面,“那你去吧。”
黎翊炎点头,起身走去开了门。
“黎翊炎。”宁云筱在后面叫住他,看着他,鬼使神差的问,“你现在的决定还是留程梦溪在王府里吗?”
宫中勤政殿,黎瀚宇的怒火已经大到连外面当差的宫女都不敢喘大气。
前来禀告的几个禁军侍卫头领纷纷跪在地上,总管太监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废物!一帮废物!”黎瀚宇厉声喝道,“人呢?宁云筱人呢?虽然上次叫她给跑了,可好歹还让她落得个重伤,这次呢?除了朕射的那一箭,你们连一个照面都没打,眼睁睁的看着她躲进了密道里!”
“属下无能,皇上恕罪。”几个侍卫头领只得如此说。
“无能无能!你们还会不会说别的话!”黎瀚宇一拍龙岸。
几个侍卫头领便不说话了。
“行了,滚下去。”黎瀚宇叹了口气,扶额说道,他觉得真应该召个太医来看看了,宁云筱又跑了这事气的他头疼不已。
侍卫头领们互相对视一眼,犹豫着起了身。
“等等。”黎瀚宇又突然说。
几个侍卫头领吓得“刷”的一下一齐跪了下去。
总管太监看着好笑又不敢笑。
黎瀚宇强忍着翻白眼的**,说道,“连带着把那个白灼也查一查。”
“白灼?”侍卫头领们表示不知道此人。
黎瀚宇说,“另一个刺客,男子,先去户部查京中白姓籍贯。”
“是!”侍卫们听了便应是。
前来奉茶的小太监听了突然呀了一声,“皇上,奴才知道白灼这人。”
此话引得殿中众人都向他看去,尤其以黎瀚宇的眼神最为凌厉,“你知道此人?见过?在何处见过?”
小太监吞了吞口水,“奴才并未见过,不过此人的名字可进了好多大臣家千金小姐的耳朵。”
他说道,连手中的茶水都忘了放下,“这白灼啊,是天一楼的琴师,大概是三个月前左右,国公府的小姐去了天一楼,非要看这个白灼面具底下的真容,被天一楼的掌柜的给制止了,白灼还称他的真容只能给掌柜的看,结果国公府的小姐就把这二人记恨上了,散布谣言,说白灼非礼她,闹得国公大人上天一楼去找了,差点把天一楼给砸了。”
总管太监插话,“为何只能给掌柜的看?”
小太监就解释,“据说,这个掌柜的是白灼的心上人。”
黎瀚宇忽然问,“掌柜的是女人?”
小太监被问的一愣,“是…是啊。”
“查封天一楼。”黎瀚宇顿时变了神情,冷眉喝道,“将天一楼众人抓进大牢,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话题虽然转的快,可侍卫头领们连迟疑都不曾有就齐声应是。
小太监吓了一跳,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几个侍卫头领疾步走出去,似乎是得了什么赏赐一样,小太监顿感腿软,皇上可是让他们去杀人,不,抓人啊!
转念一想不就抓个人吗,他觉得惊讶个什么劲儿,皇上不是隔几天就要派人去抓人么。
可他还是觉得心悸,就好像不仅仅是抓人,而是大开杀戒。
大概是皇上的表情太阴暗了。
小太监忍不住想,终于意识到茶水还捧在手里,忙奉了上去。
这边才想退下,黎瀚宇却表示对刚才的事很感兴趣,“你接着说,国公去了天一楼,怒气难消,后来怎么样了。”
小太监一愣,搞不清楚状况,皇上刚才不是还生气呢吗?
他看了眼总管太监,犹豫着说还是不说。
那边黎瀚宇催了一句,“说啊!”
小太监一咬牙,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