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年龄我不太清楚了,但少说也得有九十、一百岁那样了。”
“那棍爷是从什么开始在敬老院住的啊?”
“那可有历史了!他是从六十五岁开始进入敬老院生活的,这样看,他在敬老院住也得有三十几年了。”
陆冬心里暗暗计算,这样看来拍摄那张照片的时候,棍爷已经住在敬老院了,这些人确实有可能是通过棍爷认识的。
“如果我给你照片,你能辨认出来那个人是不是当天参加棍爷葬礼的人么?”
“这个我不确定,但如果我见过,我就一定能记得。”
陆冬点点头,他给杜明打电话,让杜明把那张合影发过来,然后陆冬把照片拿给郑哥看,郑哥皱着大眉头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些照片,半天不说话了。
“怎么了?你看出来什么了?”
“这照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郑哥连连称奇。
“你说说看,到底哪里匪夷所思?”
“这上面的人,有我在葬礼上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但是这个女生!”郑哥指着那个陆冬在图书馆考务查询机见过的女生:“这个女生我确实见过,但她的样貌并没有发生改变。这张照片看上去,少说也有不少年头了吧,难道说我看见的女生,是照片上这个女生的女儿?”
陆冬没有回答,关于这个女生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他指着高姨:“这个人,你见过么?”
郑哥仔细看了半天:“我不太确定,但看上去确实极为眼熟,似乎见过,但这张照片年代久远了,人都是会有变化的。怎么了?这个人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倒是没有,她已经去世了。”陆冬回答。
郑哥说:“生死确实不是自己能够抉择的。”
“但她的确是抉择了自己的生死,她是上吊自杀的。”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种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真是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陆冬没有回答,因为他心里觉得高姨一定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那你和棍爷接触的时候,他都说过什么么?”
“哎呀!那个老头子,一天到晚嘴里喷没用的,神神叨叨,竟讲些鬼啊神啊,我也都没仔细听,他已经糊涂了,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有一天,他竟然突然清醒过来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精神,他的眼神特别恶毒,就那么瞪着我,然后问我,我是谁,我当时就乐了,我说,棍爷,你别逗了啊,我天天都告诉你我是谁,你也记不住,你现在啊,问了也是白问,几分钟之后你就记不住我了。
棍爷说,你叫我什么?
我说,棍爷啊,你看,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棍爷气急败坏,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什么小兔崽子害他到这个地步,说要给谁点颜色看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