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该你了。”赵云舒轻呼一声,叶应武一直没有反应,让她忍不住提醒一声。
大明尊敬的皇帝陛下抬起头,带着招牌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伸手同时拿住自己刚才动的那个车和黑棋的象:“那个······经过某的深思熟虑,这个棋呢,它不能······”
“无赖,你悔棋!”赵云舒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按住叶应武的手。
“就一步,就一步!”叶应武嘿嘿笑道。
舒儿小脸儿上满是黑线:“这句话你在两步棋之前就说过,九步棋之前也说过······”
“好好好,某认栽!”叶应武哼了一声,反正最后是要输了,伸手就要拨乱棋盘,而此时传来小阳子急促的脚步声。
叶应武和赵云舒下意识的对视一眼,不等叶应武询问发生了什么,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叶应武皱了皱眉,大艳阳天的怎么会有雷声,而很快这声音越来越多,旋即布满整个南京城的天空!
烟花,是烟花,无数的烟花在天空上炸响,像是无数的绚烂花朵绽放。而小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朗声说道:“启禀陛下,八百里加急快报,忽必烈身死,奥都赤被生擒!楼烦一战,蒙古鞑子主力大军全军覆没!”
赵云舒手中的棋“叮”的一声落在棋盘上,显然她并不是被这个结果震惊住了,而是想到了两天之前叶应武说的那个奇怪的梦。他说梦到了忽必烈死去,梦到了很多很多已经离开的人······
现在看来,他们是真的离开了,这是一个真实的梦。
“打赢了,”叶应武轻轻呼了一口气,“打赢了就好。难怪外面开始放烟花,让百姓们也都乐呵乐呵吧!”
这样的捷报不用说也是传令骑兵一路狂飙入城、一路高喊传报的,早就对北伐最后一战期待已久的百姓们,在得到这确切的消息之后,直接就把家中准备好的烟花全都拿了出来。
大捷,前所未有的大捷!
“恭喜夫君!”赵云舒微笑着说道。
“要恭喜的,可不只是某,还有整个大明,”叶应武抬起头看向窗外。无数的烟花已经将南京城的上空彻底笼罩,甚至可以听见隐隐约约的欢呼声,在血火和苦难之中走出来的人们正在用这种方式庆祝一个黑暗时代的结束,但是叶应武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色,“忽必烈死了,但是蒙古还在,接下来的战斗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怔了一下,赵云舒秀眉微蹙:“现在忽必烈已经身死,甚至就连奥都赤都被咱们生擒活捉,忽必烈一脉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小孩子,成不了什么气候,夫君还有什么担心······”
“启禀陛下,文相公和苏相公联袂求见!”一名侍卫快步而来。
“宋瑞他们两个来的倒是快。”叶应武感慨了一声,这两个家伙的敬业程度显然远远超过了自己,估计就一直在宫门外政事堂中等候北面的消息,否则也不可能前脚捷报到了,后脚人就麻溜的过来求见,再想想自己在这御书房中优哉游哉的和美人对弈品茶,叶应武心中惭愧啊,“让他们进来。”
赵云舒起身正要招呼人将棋盘挪开,叶应武却是一摆手:“舒儿,这棋盘先放在这里,你也不用离开,就在旁边看着,某就来告诉你为什么接下来的局势反而更不好对付。”
“这······”赵云舒怔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大明延承宋制,并没有妃嫔不能面见大臣的规矩,甚至北宋时候高太后更是开垂帘听政之先河。而在之前陆婉言和赵云舒也曾经联袂接见礼部官员,将选秀的事情先帮叶应武挡了回去。
但是现在毕竟说的是军国大事,见的又是文天祥和苏刘义,赵云舒自然有些担忧。
叶应武笑了一声,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有什么的,实际上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宋瑞和任忠都是谨慎小心的人,恐怕又要大惊小怪,倒不如让他们放松一下。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女子不得干政’的年代了,黄道婆都在朝中为官,某和宋瑞他们之前也算是通家之好,又不是没有见过,你又如何不能候在这里。”
赵云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婢女备茶,自家夫君行事素来特立独行,喜欢打破规矩,这已经算是人尽皆知,但是并没有多少人在此表示反对。毕竟所有人都清楚,没有叶应武的打破常规和特立独行,也就没有今天的大明,说不定大家还都在宋蒙之战的血火之中,因为岌岌可危的天空而担忧,因此所有想要反对叶应武的人,那都难免会被打上“冥顽不灵”的标签,这绝对是个带不起的高帽子。
文天祥和苏刘义快步走入御书房,显然他们两个也没有料到叶应武身边还站着一名妃嫔,不过这两个人到底是大明现在的擎天之柱,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当下里同时拱手行礼:“臣参见陛下、娘娘。”
叶应武笑了笑,招了招手说道:“此处是御书房不是大殿之上,两位爱卿不用多礼,平身便是。”
“谢陛下!”文天祥和苏刘义齐声说道,叶应武说得轻松,但是这臣子的礼节他们还是要遵守的。行礼之后,文天祥朗声说道:“臣为陛下贺,楼烦大捷,我大明收复岢岚河谷这最后一块前宋前宋故土,现在疆域更是比肩汉唐,如此丰功伟绩,古往今来陛下当为第一人!”
叶应武忍不住笑了一声:“什么时候你文宋瑞也会拍马屁了?”
文天祥顿时正色说道:“此次楼烦大捷,蒙古鞑子三万大军,一触即溃,忽必烈身死、奥都赤被生擒,自前宋端平入洛以来,是前所未有之大捷,单单从战果上来讲,甚至已经远远超过当年钓鱼城之战,所以臣如此赞誉陛下,乃是有理有据。”
“好好好!”叶应武笑着摆了摆手,他不怕拍马屁,但是就怕这种拍马屁还能说得有理有据的,和文天祥讲道理,叶应武自问还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