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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渡头渐渐远去，仿佛将故事也留在了原地。

陆明舒坐在窗前，将刘极真的手记放在小几上，一边吹着河上的凉风，一边细细翻看。

师父当年，就是在北溟坏了经脉，北溟这条路，他写得尤其详细。

中州与北溟只有一河之隔，但这一河，不比千山万水简单。

溟河主干，通天彻地，且处处迷雾，难以辨路。其支流数之不尽，四处通达，风光各异。因为这些特性，有些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喜欢在溟河里聚集。虽然他们修为一般不高，可心狠手辣，又精通水性，破坏力极大，过溟河时一定要小心。

中午，船家少女过来问：“姑娘，午饭要吃些什么？”说着还拿了张菜单过来。

陆明舒扫了一眼，就道：“不用点菜了，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咧！”少女笑嘻嘻，“早上哥哥捞了许多鱼虾，不如来个杂鱼火锅吧？”

陆明舒点点头：“可以，多做一些，少放盐，给我的坐骑吃。”

船上很快飘起了香味，少女动作利索，没多久，一锅杂鱼就做好了，摆上了船头。

“姑娘，好啦！”

陆明舒出了船舱。少女摆放碗筷，少年则挟着一条烤鱼喂小呆——小呆嘴都不张，全程鄙视。

看到她出来，少年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姑娘的坐骑真是神骏，这是什么珍兽呀？”

“我也不知。”陆明舒瞅了两眼。小呆逐渐长大，已经能看出特征，关于它的品种，她心中有个猜测。幸好它平时太爱吃了，满身都是肥膘，别人很难认出来。

不过，珍兽就是珍兽，哪怕满身肥膘，它光洁顺滑的皮毛，雄纠纠气昂昂的姿态，看着比凡兽强得多。

少女端了一锅杂鱼来：“姑娘，这是给您坐骑吃的。没放油，盐也只加了一丁点。”

陆明舒示意她把锅放到小呆面前，顺了顺小呆头上的毛：“吃吧。”

小呆欢快地叫了一声，低头啃食起来。

少年更羡慕了：“它真聪明，别人给的不吃，只要主人喂。”

小呆又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这种反应，凡兽都能训练出来好吗？它堂堂一只珍兽，这有什么好自豪的？

“爷爷，吃饭！”

“好咧！”船夫下了锚，将船停在河中，过来吃饭。

杂鱼火锅鲜香扑鼻，还有洗好的河鲜、蔬果。陆明舒慢慢涮着锅，听着他们祖孙三人闲聊。

“这白头菇好吃，什么时候我们再去摘些。”

“怎么摘啊？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头菇只有溟河主干的一些小岛上才有，这些岛好多都被河匪占了，去了不是自找麻烦吗？”

“上次我们不就没碰到吗？”

“那是运气好，你指望运气好一辈子？”

“我就说说，你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