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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阿铃都心不在焉,总是不自觉地去看跟在后面的那艘船。
但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天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过去了。
用饭时,丁老大道:“晚上可能要起雾,我们得找个地方躲好。”
溟河起雾,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这里生活着许多水兽,其中不乏实力强大的魔兽。平时,这些魔兽藏在溟河深处,很少到水面上来,而一旦起雾,它们就像开启了狂欢模式,纷纷出来透气。要是运气不好,遇到实力强大的,那基本就玩完了。丁老大的儿子,阿铃和阿浪的父亲,就是这么丧命的。
幸好,丁家几代都在溟河上打混,经验丰富,这条路又是走熟的,知道附近哪里有安全的地方。
吃过晚饭,离天黑还有一小段时间。丁老大撑着自家的船,拖着乔家的船,往附近小岛驶去。
溟河支流无数,还连通湖泊,藏着不少小岛。有的物产丰富,有的风景优美,有的是凶兽的栖息地,有的是水匪的老窝……在溟河上讨生活,除了识路,最重要的就是牢记这些小岛的信息,一旦记错,说不定就会葬身兽腹,或者被水匪绑了去。
天色暗下来时,丁老大驾着船,从一座小岛的崖下,钻进一个暗洞。
这暗洞一半是水,一半是岸,就像个加了盖的码头,十分隐蔽。且入口窄小,可以防止水兽潜入。
两艘船绑好缆绳,静静地停靠在暗洞里。
外面开始起雾了,冰凉的雾气,弥漫进来。
阿铃胆子小,早早收拾好,躲进了内舱。
为了避免引来凶兽,他们连灯都没点,就等着黑夜过去。
幽灵船的内舱中,陆明舒静静闭目调息。
前半夜很安静,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她睡过去了,梦里好像有沙沙的声音一直回响。
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又好像只是迷糊过去几秒钟,突然,她睁开了眼睛。
仍然是那个船舱,周围光线朦胧。
是天亮了吗?暗洞里,光线很难进入,有这样的亮光,外面很可能已经天亮了。
陆明舒走到船尾,轻声唤:“阿浪。”
打着地铺的阿浪猛地惊醒,揉了揉眼睛:“姑娘,你起来了啊!”
说着,打了个呵欠,爬起来扭了扭脖子,打算出去叫人。
出去没一秒钟,船帘猛地又被掀起,阿浪钻回来了。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睛瞪着,额上出现密集的汗,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陆明舒发现他的异常,心里一沉:“怎么了?”
阿浪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们……我们不在那儿。”
不在那儿?什么意思?
陆明舒掀起来舱帘。
白濛濛的光线透过来,让她眯起了眼,抬头一看,马上明白阿浪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了。
周围一片空旷,根本不是他们之前停留的暗洞!
“姑娘,”阿浪从她身后出来,声音都在发抖,“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明舒冷静地扫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