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末听见这刺耳的笑声浓眉一皱，故意问道：“你们有仇。”

“对，他欠我的。”

聂末两眼一冷道：“欠你的，什么意思，你的年纪在大和我师父也扯不上关系吧，你是不是指你的奶奶。”

“聂末，你走近些。”女人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这样说道，顿时让聂末一时愕然。

“怎么，你这样的人也不敢。”女人轻笑道。

聂末索性往前走了几步，在离这女人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道：“你是不是打算让我看看你的真容。”

聂末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紧张。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果然这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转过了身体。

当聂末看见她的容貌时顿时惊讶不已，若不是她很是瘦弱，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那脸实在是苍白得有些可怕。

“我的样子还行吧。”女人颇为自信的笑道。

其实她的面容确实很美，即使是那种病态的美，但聂末也不得不承认。只是她这一笑，让聂末仿佛觉得有些熟悉，感觉有她奶奶的影子，其实她给他的某些感觉也和鬼婆有些像。

“我喜欢你看见我的样子，而段梦柏应该也会喜欢的是不是。”

聂末更加茫然，她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而且这女人说话的神态总是让他感到有些别扭。

“这次我想不明白。”聂末直言道。

“呵呵。”女人轻笑了两声，缓缓道：“其实很简单，你既然猜到鬼婆与你师父可能有过节，而我又是这样一问在问，你难道还不明白。”

“你想为你奶奶报仇。”

“哎，你怎么突然变笨了，我刚才的话你觉得我会找他报仇吗。”

聂末大脑一震，惊愕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半响才道：“你找他，是因为男女之间的事情，不，你这样的年纪，你也没有见过我师父。”

聂末的话才说完，他猛然之间想起了一种可能性，而这样的可能性也很好的解释了现在这女人身上那让他感到熟悉的香味。然后他剧颤出声道：“你的脸不是你的脸。”

“什么不是我的脸，这是我的脸，我花了大半辈子就是为了这张脸。”女人突然大怒，也甚是激动。

聂末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终于吁出口气，道：“原来你就是鬼婆，你也是鬼婆的孙女，她们都是你一个人。”

“呵呵，你终于明白了。”鬼婆笑道。

“而你刚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处在了所谓自己孙女的角度。”

“对，可以这么说，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不对。”聂末突然道：“镇上的人知道鬼婆有个孙女时间很长，只要鬼婆出去只有她孙女在，他们晚上就连灯都不敢开，但是鬼婆要是回来就能过正常的生活。”

“很好，但是你问问他们见过我的孙女是什么样吗，他们见过我和我的孙女在一起过吗，没有。”鬼婆微微笑道。

“对，确实没有，他们可能只见过鬼婆，而且依我的猜想估计连正面都不敢多看。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要用孙女的身份出现。”

“因为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找段梦柏。但是我带不走那几口棺材。我想我可能会离开较长的时间，所以我必须做完最后的工作，让镇上的人即使知道我可能不在也不敢靠近这木楼。”

“如果是这样，你也没有必要用这样的身份，用你鬼婆的身份也一样。”

“我变年轻了，我为什么要用原来的样子，我不会在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就是现在的样子，永远都是。”鬼婆激动道。然后又道：“而且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镇上的人知道我鬼婆时不时的会离开，但另一个我却不会。”

聂末的心里已经完全明白，她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一个用尽方法逆天改貌的人，当然只会在用年轻美丽的摸样。当然也许最关键的还是那几口棺材，这也让他更加的好奇。

既然很多事情已经弄明白，现在的聂末倒是感到了有些轻松，而且他也不畏惧面前的女人。只是叹道：“我师父曾经说过想躲一个人，我知道应该是你，你去找他又有什么用。他已经很老了，也许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倜傥，但是现在只是一个生活在墓地里很多年的老人。”

“老人，哈哈。”鬼婆突然大笑，笑得十分诡异。“就算他只剩下骨头都是我的。”

聂末看着鬼婆，他实在无法理解她这样的爱，这种爱早已变得十分的畸形。

“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莫紫凝如果尸体还在，你会放得下。”

“我已经放下了。”聂末淡淡道。

“是吗，你真的放下了，这镇上有个女人与她长得十分相像，不知道你见到了没有。”

聂末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