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新任总统表现出的沉默和消极的决策和他们所期望的差别不大,没有积极进攻,也没有做出什么给自己打造班底的人员调动,看上去很显然,资历尚浅的副总统并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脉,老谋深算的政客都很清楚握着力量的是谁,而有些人还在盘算着自己上位的计划。
他们按部就班的将计划的下一步交给了作为活跃的下属组织蓝色宇宙,由小艾兹拉尔领导的后者一直表现的足够激进乃至于疯狂,所以他们无论做出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都可以被很容易的理解为狂热和仇恨。即使蓝色宇宙的行动被人察觉,乃至于被人抨击,那也不过是极端主义者的冲动而已。而蓝色宇宙背后明显的,和老艾兹拉尔的公司的紧密联系也使得没有什么人敢于和他们正面对抗。但是出乎他们预料的,从双方的战报上看来,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阿拉斯加的一系列中低级军官看似巧合的反应;他们不理解战场的逻辑和军人在战场上做出判断的准则,在他们看来,那一切只是不幸的巧合,让一两个神经过敏的军官看到了漏洞。
在zaft的电磁打击下,无论是军队还是他们的人都暂时的失去了和阿拉斯加的联络,但是当联络再一次建立的时候,他们开始意料到了不对。所谓的地球联合军司令部里的成员遭到了换血,被他们掌握的军官不是被调到了偏僻的角落,就是神秘失踪了。而来自小艾兹拉尔的同样是坏消息,几名蓝色宇宙的地区负责人被因为税务和财务问题而开始被调查。在被他们收买的议员和军官偷偷的告诉他们有几支海军陆战队出现异动时,这些嗅觉敏锐的商人和资本家已然闻到了危险的味道。中子干扰使得他们无法再以卫星电话进行无延迟的交流,而光纤和有线通信又有着被窃听的危险,但是他们会做出一个早已约好的选择。
而大西洋联邦总统正以超过他的年龄所应有的从容等待着,和绝大多数曾经的总统相比,他在这个职位上是相当年轻的,但他并不着急。他丝毫没有忘记在他还是个年轻的大使馆工作人员的时候,耳畔回响着西亚土著的“阿拉乎克巴”的狂喊还有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的射击音,等待海军陆战队带他们撤退的直升机的场景。他还偶尔会梦见那颗炸弹在大使馆的门口爆炸,钢铁的大门在半空中悠悠的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激起溅了他一脸的泥土落在他面前;然后他身边的士兵在弹雨中倒下,他抓过那杆自动步枪,向着已经不存在的大门方向连射,然后直升机旋翼的哒哒声越来越近......。所以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那些坐在豪华车或者飞机里,喝着红酒的老人们确实有着力量,不过这吓不倒他。
即使是他的妻子也不知道那件事,整个地球上,知道那些秘密的人并不多,在大西洋联邦,屈指可数。他知道还有几个人知道,而且他在不久前刚刚和那几个人见过一面,他们已经各就各位了,互相对于那段过去心照不宣。
总统知道他的朋友里克将会和海军陆战队的直升机一起降落,然后接管老艾兹拉尔的企业,而logos中很多人的企业都会在同一时间遭到类似的拜访。中情局和情报统合部的人已经潜入了被他们渗透的最厉害的几个基地之一,某个远在莫斯科的朋友也已经准备好了合作,除了那一个节点,天堂岛。
而现在,一架接着一架的高级商务机开始在天堂岛基地的机场上降落,然后被拖进原本为了远程轰炸机所准备的封闭机库,基地的指挥者绝不会让他们老板的财产停在外面而忍受北大西洋的风吹雨打。这里对于logos的操盘手们来说,是一片安全的壁垒。这里有着自成一体的联邦最先进的防御体系,在加上其中研制的超过联邦现役装备水平的新式武器,他们可以在这里的贵宾室里慢慢的等待,喝着红酒或者咖啡,等待着那位年轻的,狂妄的总统派来一支前来挑衅的军队,然后在军队被迎头痛击之后和他们再一次坐上谈判桌。天上还有着zaft呢,这位总统会知道,没有他们的力量,只靠他和他的海军陆战队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他们都去了吗?”北美防空司令部里的某人对着一份名单问道。
“差了两架飞机。”
“那就对了,还有两个在华盛顿,他们逃不了的。给阿拉斯加发讯吧。”军官点了点头。
阿拉斯加州州府安克雷奇郊外大西洋联邦军基地的跑道上,一块地面突然打开,黑色的井口里自下而上点亮了一串冷色的led灯,标示着升降机的轨道,一架通体黑色的三角形飞行器正从井下缓缓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