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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管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红帽下意识地嘟起嘴，我苦笑一声，靠在墙角，“对了，你的主子到底是谁啊？听起来，她好像，也是一个懂得些方术秘法的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斜着眼睛瞥了我一下，小红帽冷哼一声：“我的主人是谁，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劝你，不要对这件事感兴趣，要不然，我保准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是你的师父么？感觉上说，应该是个女的，一脸皱纹的老太婆。”摸摸下巴，我喃喃道。

“你才老太婆呢。”拿起枕头狠狠地砸过来，小红帽一脸愠怒：“明明是个大美女！怎么就是个老太婆！”

“你可拉倒吧。”将自己的手横在身前，我提防着这妞儿再扔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除非你让我见见她，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一个能跟黑蛇这样的组织有些联系的女人，还喜欢被人叫主人，不说别的，单这叫发，就明显，是民国后期留下来的旧俗嘛。再者说，三花银菩萨并入大金刚禅门的三十二相里，也清末民初的事儿，因为条件颇多，这门派显赫过，却从没真正地火起来。我听行内人说，那个大喇嘛拉拢一群人闹事儿的时候，祠堂里，三花银菩萨的画像放在最边儿上，此事足以说明，你们那个流派，人才匮乏，没什么影响力，建国以后，的各门派遭受重创，很多流派都失传了，三花银菩萨的名号，早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一个对当年的事情很了解的前辈说，他听说过的传人里，到现在可能还活着的，是当年门内最小的一个小女孩儿，算起来，那个小女孩儿要是活到今天，少说也有八十岁了。”

“那就不能，是隔代传人么？人家不会收徒弟？”一脸不屑，小红帽扭过头去。见她一副傲娇到死的样子，我也冷哼一声：“又欺负我外行了是吧，你还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啊……我听说呢，当年，那些凑在一起的门派里，人数最少的就是鬼符门和三花门，鬼符门人少，是因为一个师傅只有三个徒弟，教得多了，就坏了规矩。所以，传来传去，鬼符门始终都是那么几个人。而三花门，更是奇葩，三花门不能收男人，所有的弟子，都是女徒。据说，三花门的修炼方法非常奇怪，女孩儿，从很小开始就要修炼一套特别复杂的功法，这套基础功夫，虽然极是厉害，却要修炼几十年才能修炼成功。传说，三花门的功夫，就像外家的童子功，修炼成了，百毒不侵，可偏偏，这是一套闭门的功夫，在功德圆满之前，修炼者都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丧失童贞，修炼成了，也要百般节制，而且不能生养。在那个年代，对于一个正常女人来说，几十岁了都不能嫁出去，很闹心，一辈子不能生孩子，更闹心，所以，愿意修炼这个的人，非常少。更可怕的一点是，传承上，你们也是有规矩的。传说，三花门的弟子，传徒不能隔代，在门内，只有上一辈人死光了，这一辈人才能收徒弟。也就是说，如果你是三花门的弟子，你的师父，一定是三花门里，活着的人里，资格最老的。而据我所知，传说中，三花门里的最后一个传人，是団云寺里的老尼姑，她死在两年前的一个冬天。以你的造化来说，你的身体，不可能是两年之内练就的，如此看来，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的师父，或者说，你的主人，她，跟老尼姑是完完全全的一代人。我查过了，寺里的人说，老尼姑死的时候，九十三岁，如此看来，你的师父，岁数也不小。那么，问题来了，我说她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又有哪里不对呢？”

四目相对，老半天，小红帽怔怔地转过头去，又转了回来，“我改主意了，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早知如此。”我说着，靠在墙上一阵苦笑，“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心理，藏着太多的秘密，她会变得孤独、敏感、患得患失，小的时候，我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我知道，那种感觉并不太好过。你不妨找一个人聊聊，把自己不想说的事情，说出来。”

“比如说。”冷笑一声，小红帽斜了我一眼。

“我呀。”我说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反正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你还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

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小红帽很警惕地看看四周，又带着几分疑惑，盯着我，“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我不是开玩笑，我现在，真的想杀你。”

“我也不是开玩笑，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说着，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只是我没想过，这种事情，来的如此快。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好歹，我们也能算是一日夫妻嘛，你真那么狠心，要在这里一刀杀了我？”

“我没得选。要怪，就怪你自己。”小红帽说着，娇俏的小脸上涌现出一种颇为阴郁的神情：“我原以为，留着你，对我来说是喜忧参半。可你刚才的一番话，让我改了主意。你知道吗？就算你曾经对我做了那些下流事，我都不怨你，可主人，是我的底线，任何威胁到主人的人，都得死。”

小红帽说着，身形一抖，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几乎在同时，眼前一黑，意识突然回归的我站在工厂外的胡同里，浑身上下，尽是冷汗。

身子靠在墙上，缓缓地坐下来，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过了很久都没有停下来。

妈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