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脚步,一直抬头看着。大胜奇怪的问我看什么呢,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开玩笑的指着天空说道:“你们看,今晚的月色很好看呀,月亮那么圆。”
大胜跟培远抬头看了看天,培远笑道:“你小子,旁边又不是美女,用的着开这种玩笑吗?赶紧的,他们在等着呢。”
我跟大胜呵呵笑了笑,跟着培远走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此刻我身体都快冷的冻僵了,脊梁骨发冷,全身发毛。
他们看不到天空那圆圆的月亮,而我....却看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腕,那手链纹身还在,身边的人没变,世界没变,可是我的双眼却变了,变得异乎常人。
我想不通,浑浑噩噩的跟着他们来到了村中央老井旁。
大晚上的很热闹,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到处都是,有的人甚至在老井旁喝酒划拳吆喝不断,有的人围在一堆吹牛打屁。
“好热闹,大过年的大伙儿都这么有闲情雅致出来溜达了,还跑外面来喝酒了。”我四处看了一眼,笑对大胜他们说。
“睡的都很晚,不出来溜达难道在家呆着呀?”大胜笑着说。
谁知大胜忽然又接着说道:“不过,也不算热闹呀,而且哪有人跑出来喝酒?”
培远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着。
“没有吗?那他们.....”
我话说到一半后就戛然而止了。借着灯光,我看清楚了一个人。
这人脸很瘦,那不是去年因癌症死掉的堂三叔吗?
看到堂三叔,我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还是堂三叔,而且堂三叔还在看着我笑。
我浑身打了个寒颤,毛孔迅速扩张,冷汗嗖的一下全冒出来了!
大胜就走在我旁边,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忙问我:“咋了?抖啥呢你?”
我惊醒了过来,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他,转而看向别处,然后看到了老井旁坐着一个人,一个老人。
那是村里的老瞎子,死了已经有两年多了,可他却真真实实的坐在了那里。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我被连续看到俩个早已死去的人吓的快疯了。我停了下来,再仔细的看别的人,发现很多都是老人,有的是我不认识的,有的是曾经见过的人,而我看到的那些在喝酒划拳的人,也都是有的见过,有的陌生。
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早就死了,死了好多年了。
我闭上了眼睛,全身发抖,大胜与培远紧张的拍着我,问我怎么了,我无法回答,也不敢睁开眼睛去看那些人。不,不是那些人,而是那些阴魂!
如此诡异的事情竟然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圆月,阴魂遍地,尽显诡异。仿佛置身阴曹地府一样的阴森恐怖。我开始怀疑,我究竟是还活着,还是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大胜培远以为我不舒服,问了我好久后我这才镇定了情绪睁开了眼睛。
那些阴魂没有消失,都还在。很多都在看着我。
“我们走吧。”我强自镇定的对大胜他们说了句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嘶哑颤抖。
大胜跟培远都疑惑的看着我,说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家呆着好了。
我摇摇头,眼睛不看别处,坚持着跟他们往培远家走去。
一路上都是这样,都出现了很多阴魂经过,有的是活人,但没有阴魂那么多。
这一刻,我知道,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否则为什么我能看见那么多阴魂。
去到了培远家,我魂不守舍的陪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脑子里都充斥着那一个个的问号。
我们一直喝茶聊天到了十点多钟后才各自散去。大胜陪我走到了公路的岔路口,见我没什么事后就先回家去了。
夜深了,人静了,只是我的世界却不安静。
我沿着大路往家的方向回去,身边来来往往的经过了好多人,但他们不是人。
有的向我打招呼,我以为是熟人,看过去时,发现都不是人。
有的在跟着我的脚步走,有的在四处乱飞,有的躲在角落里哭泣,有的在呐喊着头好疼。
好吵!真的好吵!吵的我脑袋都快炸了,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得硬着头皮,看着自己的双脚,一步步往家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