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么不跑了？”空无一人的马上，黑气之中传来冷哼之声。一条殷红的小蛇停在黑气之上，欢快地吐着信子。

“魔族妖孽，千百年来荼毒生灵无数，你竟然甘愿做其走狗，真是亵渎了天地馈于你的灵气。”方若手持长剑，厉声喝道。

那红色的小蛇扭动着身体，竟似有些迟疑。

黑气之中的女声再次响起，“这是我魔族的神龙，又岂是你这低贱的蛇妖所能攀比的！宝贝儿，动手吧，这只妖可有着千年道行了！”

那灵蛇立刻来了精神，吐着信子飞扑过来。方若不敢怠慢，手持长剑侧身避开。可那蛇虽小，可是威力却不低。平日黑龙以活人魂魄精气微扬，更是阴寒无比。

方若一时之间竟被它缠的无法脱身，而黑色战马上的黑衣人此刻已经围了上来。积善咕噜咽了下口水，双手下意识地握了握，可手无寸铁，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老头，你的弟子都死了。你要是不想跟他们作伴，就老实交代，连云珠究竟在哪？如果你敢跟濯清那小子一样骗我，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此！”黑气之中的女声，冷冷地威胁着。

“珠，什么珠，老道我，我从没听说过！”积善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他下巴上的胡子似乎感觉到主人的紧张，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这让积善本就紧张地冒汗的脸瞬间显得滑稽无比。

那小蛇虽然厉害，可总归不是潜心修行而得，内丹之气，极为微弱。因而，灵气虽强却无法持久对敌。方若得了空隙将小蛇震开，飞身落在积善身边，瞥见他飞舞的胡子诧异不解，“师父这是何招？”

积善拼命捋着胡须，怯怯地低声回道，“哪里有什么招啊，这胡子看见这群妖魔鬼怪就会跳。你说说，当初师父升仙，那仙人说与我有缘，便赐了这么个东西，关键时候就会添乱，什么忙都帮不上！”

“仙人所赐？”方若一怔，侧头看着那兀自飞舞的胡须，心中一动。这群黑衣人看到方若摆脱了小红蛇，立刻挥舞着弯刀杀了上来。显然，他们要的只是积善，其余的人，自然是不留活口。

方若看着围攻的人群，心中思量片刻，手中长剑飞速挽了一下，积善只觉下巴一凉，还未惊呼出声，面前的人群已经惨叫着跌在地上。

积善还未反应过来，方若就一把扯住他，脚下一点，朝着黑暗处快速飞去。

黑气萦绕的战马，马蹄微扬，散乱的黑气，被几缕灰白的胡须射穿。本就无法成行的黑气散乱的越发零乱。

而被打翻在地的魔兵，有的受伤严重的身体很快变得透明，片刻功夫就消失不见了。红色小蛇发出惊恐的嘶嘶声，仓皇地钻入刚刚汇集成团的黑气中。

“没想到这死老头还有这么一招，看来，我还是要先找回我的身体，才能继续寻找连云珠。”黑气之中的女生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的美人儿，有没有乖乖地等我回去！离开了这么久，我还真是无比想念啊！”

挣扎着起身的魔兵立在黑暗中，“使者，要继续追吗？”

“不必！黑暗封印已经出现裂缝，魔兵的威力却还是这么弱！你们回去继续修行，若下次再这般不堪一击，就自己跳进地狱之火中，听明白了吗？”

“是！”

夜风再起，风吹起树叶，哗哗作响。人与马已经全都消失不见，只余下孤独立于风中的一抹黑气，淡然而舞，如一条飘摇的纱裙，在等待她本来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