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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太阳的暴晒,麦粒由淡黄变为金黄了。就可以收进仓库储藏了。
这时候生产队长或者保管员要先来检查一下麦子的干燥度,这时候可没有仪器,全是凭老农们的经验,随便抓起一把麦子,抓几粒麦子抛进嘴里一咬,如‘啪’的一声脆响,说明麦子完全干燥,达到了进仓的要求了。反之要继续晾晒,要进仓的麦子,村里的妇女们风车车麦粒,通过车麦,把麦子中的瘪粒,杂碎都扬弃掉,留下纯净的饱满的麦粒。
再一次磅秤了一下麦子,这一次干重,重量更加精确,依然达到了亩产五百斤以上,今年确确实实是个丰收年。
宽阔的打麦场周围堆积着大大小小的麦秸垛,麦秸垛的旁边是一排石屋结构的房屋,这成排的房屋就是生产队的仓库,村民们把收获的粮食都存放在那里。仓库里每天都有人看场,夜里还安排有人巡逻打更。
麦子收完了,农民要把最好的粮食交给国家——交公粮。每个生产队除了按规定给社员分一些口粮,并稍微有些集体留成外,基本上都如数上缴了。交公粮可以说是这时候农民对国家尽的一种义务,并且按照现如今的经济条件,从数量上来讲,似乎也远远超过税赋的意义。
这个年代比较讲政治,收入分配的原则是国家得大头、集体得中头、个人得小头,提倡讲贡献,所以,对于每个生产队来说上缴公粮都是竭尽全力,并且即使是遇到歉收的年景,宁可社员群众们自己空着肚子,也要最大限度地向国家交纳公粮。
小麦晒好后,姚湾村就要组织交公粮了,提起交公粮,全村人行动,绝对的积极响应党的号召。
正当姚湾村积极交公粮装车的时候,老邻居登门拜访。
“孟场长,殷大队长,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里面坐。”姚满耕笑呵呵地说道,麦收以来的这些日子就没见他嘴角耷拉下来过。
“就在这说吧!”孟场长拍拍枣红马上用麻袋装得满满当当的麦子,“就是它把我们吹来的。”
姚满耕也不是笨人更可以说是粗中有细,一琢磨就知道这二位的来意了,“您二位有事直说,只要上级同意,我这边没问题。”
“我说姚大队长,您知道我说的啥呀!”殷铁柱挑眉笑道。
“不就是良种嘛!”姚满耕一副我早猜到的样子,姚湾村的粮食产量早已经汇报给上级,现在来除了为了良种,他实在想不出还为了啥!
“那既然知道我们所为何来,一句话应不应。”殷铁柱手指着马车上的麻袋道。
“孟场长找上级说过了。”姚满耕看向他问道。
“说过了,上级也同意,咱们一斤换一斤。”孟场长笑道,今年农场麦收这算下来,满打满算亩产四百斤,这守着良种不换岂不是傻啊!所以党委会决议,又找上级调解。“一句话换不换。”
“我们也一样。”殷铁柱赶紧说道。
“换!没问题。”姚满耕答应道,“只是这最好的肯定要给国家,我不能做主……”
姚满耕的话还没有说完,光弹儿跑了过来道,“大队长,上级来电!”
姚满耕看完最新的指示,看向他们二位道,“我给你们最好的。”
“那谢谢姚大队长了。”孟场长和殷铁柱齐齐说道。
“那咱们还等什么?走走……”姚满耕指着正在组织装粮的姚长海他们道,“卸下来,一部分,作为良种拉到农场去。”
“好嘞!”社员们齐齐应道。
“至于殷大队长晚一会儿行不。”姚满耕征询道。
“不用,我带着车来的。”殷铁柱得意地笑道。
“原来早有准备啊!得我不多说了,咱们磅秤后,卸货、装货。”姚满耕豪爽地说道,“这种子是亩产干重六百斤的。”
“确实好,粒粒饱满圆润。不是夸,种了这么多年的粮食还没见过这么好的种子。”他们二位点头道,幸亏早一步,这要是拉到粮站了,还有他们什么事啊!狼多肉少,不够分!
三家一起行动快速的换完粮食,姚湾村又重新整装出发。
交公粮使用的交通工具,并非在电影里见到的一律高头大马架着的胶皮轮子大车,而且也没有唱着《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的歌。当时一个生产队通常只有一挂大车,并且喂养的数量有限的几匹牲口多数都是牛和驴。
姚湾村也就一辆马车和一辆骡车,小牛们还不能上场。
所以送公粮主要还是靠人拉的那种平板车,通常一车要装两千来斤,车上的粮食都用口袋盛着,两头横搁中间竖放,上下层叠交错,并用麻绳箍紧,二到三个人拉一辆车,中间一般是小伙子掌把“驾辕”,边上有一个或二个姑娘用一根栓在车厢上的绳子帮着向前拉。
最最原始的运输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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