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谦的堂哥陈学斌此时已经是出离愤怒。
这小子都干了些啥?扰乱考场秩序,挑戏女老师,然后又在自己面前挑戏女同学。
这小子是要造反么?
陈学斌看了眼一张脸已经红透了的那个女老师,急忙上前,准备抽一顿自己这个小堂弟。他就是再浑,那也是自己弟弟啊,自己此时抽他一顿,省的闹到校长那。那可就麻烦了!
只是还没等陈学斌走到陈学谦边上,陈学谦就一个转身,冲向教室门外。
陈学斌愣了一下,急忙吼道:“你小子干嘛呢,这考试呢,你欠收拾了是吧?”
陈学谦的声音远远传来:“三哥,回头我去你家,任你收拾。现在我有急事!”
这一下整个考场的人都不淡定了!
这小子也太牛了吧!
陈学斌转身看着一脸羞愤的女老师,有心想帮自己堂弟说两句好话,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的咽了下去。
他的心里此时恨不能把陈学谦这浑小子给扒皮抽筋了。丢这么个烂摊子给自己,这是真不想混了是吧!
那个女老师,同样看了眼陈学斌,却没有像他料想的那样大吵大闹,反而故作淡定的转过身,查看起考试的考生了。
而还坐在座位上,手里的笔掉在桌上都不知道的那个女生,此时依旧一脸惊慌。似乎还没从刚刚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对于这一切,陈学谦丝毫不知,他此时只知道,自己重生了!
他此时什么也顾不上,只想知道那件憾事有没有生,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机会阻止那件事情的生。
如果能!那么即便是一场梦,他也愿意一梦不醒。
狂奔的陈学谦彷如魔症了一般,无视任何行人车辆,一个劲的往自己家里跑去。
陈学谦读书的地方距离自己家有4里地。记得学生时代,这段路他每天正常行程要走二十分钟。
今天他只用了十分钟就狂奔到家。这还是他此时人小,体力各方面都跟不上。
果然,此时的房子还是在后来早就拆掉的老房子里。青砖绿瓦,两扇木门写满了历史。
陈学谦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妈妈,此时的她还没有后来记忆中的满头花白。
陈妈妈正在干着农活,一回头,也看到了怔怔的站在那里的陈学谦。
“几点了?今个这么早就回了?我中饭还没煮呢!”陈妈妈一脸奇怪的看着陈学谦,还有些错乱的看了看天。
陈学谦忍了好久,好不容易将到了眼眶的热泪忍住。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爸呢?”
“打瓦没回来呢!”陈妈妈觉着,今天这孩子特别奇怪,像是魔症了一般。
陈学谦的爸爸此时在一个村集体的砖瓦厂务工,陈学谦闻言顿时眼睛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陈妈妈顿时急了,急忙走过去,看着陈学谦,一脸着急的问道:“咋了?咋了?”
陈学谦只是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
自己真的回来了!而那件他一生最悔恨的事情也没有生。那件让他遗憾了近二十年的事情,终于有机会重来一次。
这一回他一定不会让那件憾事再重演。
过了好一会,陈学谦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只是此时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坐着等他爸回来,亲眼看看他。
那样他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走进自家老宅子里,陈学谦看着古旧的榆木桌椅,老槐树打成的大床就在桌边上。灶台在角落,还是记忆中此时常见的布局。这一切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坐在那张老槐木打成的凳子上,陈学谦直到此刻才有时间认真的考虑起自己面临的情况。
自己昨天和顾源一块喝酒,然后醒过来就莫名的重生了!
现在自己经历的种种,都异常真实,基本排除自己是在做梦的可能。又或者,自己可以等晚上睡一觉,看看醒了是不是会回到未来。
可是此时他只想这一切可以持续下去。可以看到自己的父亲,那个此时还健康完好的父亲。
然后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是因为喝酒才重生的,那顾源呢?和自己一起喝酒的顾源是不是也重生了呢?
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就重生了呢?
或许这一切都要等找到顾源才能知道!
可是此时的陈学谦还只是个14周岁的孩子,他如何才能不远万里的找到家在苏城的顾源呢?
整个脑子都乱糟糟的陈学谦,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见到了自己最想见的人,那个健健康康的父亲。
当陈学谦看着那个骑着一辆二八大杠,由远及近的陈爸爸时,眼中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陈爸爸此时身姿很是挺拔,浓眉大眼中写满了坚毅果敢。说话时声音很洪亮。没有一丝后来饱受十年卧床之苦的憔悴!
陈学谦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中晃过后世的种种,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陈爸爸没有安慰他,只是严肃的说道:“你三哥和我告状了,男子汉要自己面对一切,回头自己向老师和同学赔礼道歉。”
陈学谦含着泪,一个劲的点头。
只要你在,那就一切都好了!其他的都随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