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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吹牛皮反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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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林燕玉速度再,完成这幅双人“遗像画”也花费了整整半个多时辰,她神色悲悯,下笔流畅,信誓旦旦丘壑于胸。大多数时候,林燕玉都是笑眯眯,这般认真模样于庄凛记忆中只有两次:1组装机枪连弩时候;2化名吴二狗混南征军中与鳌禹切磋时候。这是第三次……

线稿勾勒完成,众文臣皱眉,他们有些看不懂林氏作品。先瞧出画作价值是直隶总督府下属神捕裘砚,什么文学性,艺术价值,他不懂。只知道这画像辨识度极高,比衙门画师厉害多了。

大理寺众官员反应也够,作品还没完成他们就按捺不住赞美起来。

“妙!妙啊!”

“若用此种技法绘制朝廷要犯肖像画,缉捕效率将大大提高!”

“林夫人实乃当世奇才,巾帼女英雄!”

……

明眼人都能瞧出林燕玉画是帝后像,除夕这样吉祥日子里,脑子没问题都知道当说吉祥话……这才是干一行爱一行,这些老头子也真硬气,竟能盯着皇帝御像说什么缉捕朝廷要犯。

二爷倒是淡定,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家媳妇,认真女人美丽。

至于其他武将文臣,全都偷瞄上座几位大仙脸色,水湛懒洋洋靠御座上,似笑非笑,瞧不出情绪,皇后娘娘微微蹙眉,显然,她不爱听这不吉利话,至于太上皇及众太妃那侧,有人言笑晏晏,有人绞紧了绢帕,有人咬牙切齿。神威将军庄凛之妻林氏,大名早传遍了全朝。

有人褒自有人贬,老学究就不喜欢时髦技法,绘画是一门艺术,它追求并非简单还原真实。

“简直不知所谓……无知妇人岂敢亵渎艺术?”

“个人经历与领悟不同,绘画风格自然有出入,赵大人无需吹毛求疵。”

“我瞧着林夫人使用技法并非写意与工笔任何一种,是自创写实风?”

“小老儿曾广州府见过福朗思牙商人出售西洋画……风格与林夫人所做有几分相似,工具却大大不同。许是与西洋技法结合走出来路子……年轻人,很优秀嘛!”

“嗤,哗众取宠!”

林燕玉已经进入到一种完全放空境界,她脑子里只有扫描下来黑白版帝后合像,甭管是褒奖或者贬斥,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庄凛则不然,他冷眼瞧着那些固步自封老头子,自个儿没创本事,只会晚辈跟前拿资格……这样货色,竟担得起学士名头!

大抵是后知后觉想到二爷身份,众人纷纷闭嘴,先等不耐烦是太上皇淑太妃,她脑筋转了半圈,抿唇笑道:“本宫早听说神威将军夫人花容月貌,娇颜胜宫妃,从前无缘得见,今儿有幸一睹芳容,真真好模样。”

“能从淑妹妹口中得一句好,林氏果真是有福气。”

“这画一时半会儿恐做不好……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确实有些无聊,皇后可有安排?”

皇后咬牙,大晋朝历经数代,再没有比她窝囊皇后,太上皇退位,带着众太妃太嫔过潇洒日子,后宫里随便逛一圈都能遇上几个闲得无聊长辈,偏还都是些没眼色,惯会她跟前拿乔摆架子。纵使心里头厌恶已经到顶点,她依然拿出正宫皇后该有姿态,轻拍巴掌,哧溜溜一水儿异域舞娘鱼贯而入。穿着制宫女服小丫头排成长队,捧着精致菜肴入场,各路大人已经喝起来,夫人们也展开了后院外交,场子猛然间就热闹起来。

林燕玉连蹙眉也没有,她依然很专注,仿佛外界发生任何事对她都没有任何影响。将线稿勾出来之后,她开始描绘细微处线条,从发丝到面部表情到龙袍凤袍纹路,甭管是彩绘油画系还是炭笔遗像林燕玉都很拿手,用毛笔画出炭笔效果……很难!事实上,管家大人已经吐槽了不止一轮,她却没有停下来。

“我亲爱主人,这绝对是你糟糕作品,没有之一!”

“线条绵软,落笔不够干脆,成画速度远远低于正常水准,哦,重要是,人像还原度仅达到可怜88%,你羞辱了这四个字!不及格!完全不及格!”

┭┮﹏┭┮

谁说她全然忘我,天人合一?

次奥,什么认真细致,都是装出来,那些毒舌老学究说得很正确,她学习遗像画这么多年,这绝逼是残一幅……还好整个大晋朝就她一个托特女汉子,否则,丢脸丢大发了。

“高端大气有品位管家大人,你放心,我不会画作上落款!请装作没看到。”

……

仿真度虽没达到课程要求低水平,比起大晋朝现有程度,已经非常高端,大理寺官员双眼放光,恨不得把人抢回去,有了这样强力画师加盟,缉捕重犯成功率将大大提高,想想从前那些不人不鬼画作,只需稍稍改变发型,黏两颗黑痣,真人站眼前也辨认不出。

难怪能煞到庄老二,这么有想法有能力妞已经不多见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画得了通缉像,生得了胖儿郎。

老头子们已经目标锁定林燕玉,他们当然不会直接找本人说事,而是与二爷勾肩搭背套近乎,“身为朝臣,就该为圣上排忧解难,为守护大晋朝山河社稷出力,庄兄,你……”

还没说完,二爷打断他,“茜香国又不安分?”

“呃,没有。”

“还是真真国有进犯之意?”

“也没……”

二爷狐疑瞅着大理寺卿,这也不是那也没有,所以,他到底是干啥来?

“咳咳,贵夫人有此大才,不当埋没于后院之中,老弟啊……”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庄老二挡了回去,别说大晋朝法律女子不得入朝,八尺男儿岂能卖妻求荣?他啥也没说,极冷淡瞧着满脸谄媚大理寺卿——滚蛋!

整个场子里头,诧异绝对不是这些七嘴八舌大人,而是与林燕玉亲近这些人,以林如海为首,庄家几个爷儿还有鳌禹容云鹤。

容大爷眉头拧成麻花,他用胳膊肘二爷腰间撞了撞,“我说庄老二,你从哪里找来这样文武双全媳妇?这也太假了!”

“你嫉妒?”

……好吧,这回是真嫉妒,这种身材脸蛋都出众,能生,懂情趣,武能安邦文能治国妞儿……大晋朝独一份,再找不出。容云鹤憋了半天,终于蹦出一句:“她到底是哪路妖孽转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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