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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池脩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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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笑道:“但凡拿捏着点儿人,就算吵架也不肯露出粗鄙,必要引经据典方显斯文,久而久之,凡说话就要绕个弯儿。未必是真存了坏心,真要是心毒,就不会这样你们姐妹俩面前说了,背后多少话跟四娘说不得?我看她心里不痛倒是有,说出口来呢,听不懂也不觉得,听得懂就讨厌她。”

杜氏道:“这却是了,”又说郑瑜,“你心里明白就好,甭管别人说什么,自己心里要守得住。”

郑瑜笑道:“她不仁,我不能不义。”我用仁义衬得她二缺!

方氏和赵氏齐赞小姑子有教养,虽然脾气火爆直爽了一点,做事也略霸道,然而能做到现这个样子,性格上小缺点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关氏却道:“让她一回两回,再多了,就不能让了,不然还道你好拿捏,日后家中仆役也不把你话当回事儿了。”郭氏、萧氏一齐点头。

郑瑜也接受了她好意:“我省得,做事有分寸就是了。小事儿让着她,大事儿我得站得住。”

郑瑜目标是回家告一状,以后沈氏娘家连着沈氏丈夫吴喆,只要名字出现娘家人面前,就要受点儿亏。真好,大哥做吏部侍郎呢。

郑琰却看着嫂子们脸色,心里暗爽:再不八卦人,回到娘家也要多说两句。尤其是赵氏,回娘家一趟不容易,自是能嘱咐都嘱咐了。沈氏也是世家,与赵氏难免有交集,一说到沈氏,想不提郑瑜那个弟妹都难。沈氏女名声就要小受影响,过不两天沈家就得把沈氏接回娘家去回炉重造一回了——啧,就算重造也晚了。

郑琰摆摆手:“不提这些扫兴了,今年人可全了呢!过年都要玩什么?”

气氛重又活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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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事、告完状,池脩之也该回来了。

入京述职人先是要住到驿馆里,见过了皇帝才能回家,以示先公后私。池脩之返京这一天不是郑琰入宫给萧复礼讲课,徐莹这些天也懒得动,躲昭仁殿里猫冬,郑琰没能第一时间跟池脩之见面,只好家里等,希望池脩之下班之后赶紧回家!

池脩之是午饭后到家,萧复礼留他吃了顿午饭,让他详细说明一下北边情况,并留郑靖业作陪兼讲解。萧复礼印象里,池脩之一直是风度翩翩,像是从古书中走出来风流人物,今日一见,风度仍,人却憔悴了不少,心中大是感叹,治国当真不易!

吃过了饭,池脩之才得以回家。远远地看到自家大门,一路打马奔驰他居然勒住了马头,心中居然升起了一丝踌躇:家中现是个什么样子呢?

别犹豫了,老婆孩子都等着呢!

池春华与池宪姐弟们还没放学,只有郑琰和三小家,为了欢迎池脩之,郑琰特意把小东西们裹得毛茸茸。中门大开,池脩之跳下马来,努力克制着用正常步伐迈进大门,郑琰已经带着三个孩子等门内了。

这个时候,已经集合起来仆役们识趣地默默行礼,并不出声。

郑琰先开口:“可等到你回来了。”

池脩之止不住笑道:“不让你白等。”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就这么拥抱了一起。直到下摆被拉来扯去,低头一看,三个小东西正刷存感。

池脩之弯下腰,一手抱起一个,三郎、四郎猛然间没认出他来,胡乱挣扎了一下。郑琰抱起二郎:“还不叫阿爹?”

二郎歪着头,咬着手指头看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下,才坚定地开口:“阿爹~”

三郎四郞跟着一齐叫:“阿爹阿爹~”

郑琰嘲笑道:“终于认得啦?白让你们看画儿了。”天天拿着素描让孩子认爹,就为了防止孩子太小,记不住亲生父亲样子,没想到见面了还是差点掉链子。

三郎抱着池脩之脖子嘀咕道:“画上黑乎乎。”郑琰脚下一个踉跄,个呆货,那是素描啊!

四郎抱着池脩之脑袋也嘀咕:“阿爹也不白,”扭着小身子与池脩之打了个照面儿,“没有阿娘白。”

萌物x3,池脩之看着三个毛茸茸小脑袋,抖抖胳膊,把小四儿抖下脑袋,又把怀里两个孩子抱得再紧一点,一个亲了一下,凑过头去又大大亲了一口次子:“进去说话。”

到底是血亲,不大会儿功夫,三个小东西就他们已经换完了衣服爹身上乱爬了。池脩之享受地眯起了眼睛,手三个小家伙毛茸茸脑袋上乱摸一气,纵容他们抱他大腿扯他胳膊。

郑琰从旁道:“明日要拜访先生,然后是我娘家和外婆那里,接下来就要设宴,政事堂诸人也不能少了,你故交我也下了帖子了,今天你就家里跟他们撒欢儿吧。”

“那敢情好,”池脩之抱抱这个拍拍那个,“春华长生怎么样了?”

“春华明天有旬假,长生明日旬考,放学早。”

“他们都还长进?看着信里写得倒是不错。”

“那是当然。”

三郎爬下榻来,池脩之弯腰捞起了他:“做什么去呀?”

“我也有写功课!”

经他提醒,一兄一弟也跟着嚷嚷要取功课来,池脩之又做一番评委:“二郎写得多,三郎工整,四郎卷面整洁。”竟是每一个都夸了,大大地满足了宝宝们虚荣心。

冬季日短,宵禁时间也比夏季略早,学校放学也早,不多会儿池春华与池宪也回家了。两人穿着镶毛边儿青锻校服,一身毛茸茸。小春华冲上来抱着池脩之胳膊就喊:“阿爹,我好想你~”一只手往身后乱抓,抓起她弟弟就往池脩之怀里塞。

招了池脩之稀罕地又一手一个搂了过来:“我也想你们呢。”

两个家伙很给面子地没有跟他们爹告诉,说郑琰不吃午饭等等等等,拥抱过后才退开两步,又行了个礼。池脩之招招手,他们这才往榻上跟弟弟们滚作一团。池宪一直绷着“长男风范”也扔到一边了,靠着他爹,眼睛一眯,跟池脩之神情要多像有多像。

郑琰心道,这大概就是天伦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沈氏就是忍不住顺口酸了那么一下,当然能够看得出来这人水平就这样了。世家也不是一水儿什么什么都好来,世家女水平当然也有高低。沈氏这个,只能说不幸遇到了郑家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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