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的弓箭手忙不过来,城墙上到处搭着梯子,敌人疯狂向上攀爬,他们顾此失彼,不过主将有令唯有遵守。
李嗣业根本不管上身插着的数支羽箭,继续扑杀守兵,吓得毫无战心的小勃律士兵到处逃窜,推着吐蕃人的弓箭手也跟着后退。李嗣业等人趁机迅接近并解决数名敌人的弓箭手。
钵逻密对后退的小勃律人下达了杀无赦的命令才阻止了全面的溃散。
恐怖的杀戮效果只能维持短暂时间,如果不能将引起慌乱的敌将消灭,失败始终无法避免。再调弓箭手恐怕来不及,钵逻密横心咬牙,放弃了全面指挥,带领亲兵扑向李嗣业。
对付陌刀,普通的弯刀肯定不行,钵逻密不敢托大,扔掉手中的弯刀,夺过亲兵的长矛,刺向李嗣业。
此时的李嗣业浑身鲜血,衣甲上零星挂着碎肉,他刚刚砍杀了一名吐蕃刀盾兵,刀势尚未收回而一柄长矛已然刺到胸膛。
矛尖无法透穿棉甲,李嗣业受力倒退数步差点倒地,刚好被封常清扶住。
没有废话,也来不及啰嗦,封常清举盾为李嗣业挡住了从下盘刺来的长矛。李嗣业连道谢的时间都没有,挥刀逼开三名长矛手,抬眼望去,越来越多的吐蕃士兵围拢过来。
自知大势已去,钵逻密放弃了城防,唤来更多的部下,打算集中力量将李嗣业、估计是敌军的头号勇将格杀。这个结果对他而言是失败中的一个辉煌的胜利,不失为一种安慰。
李嗣业不知道啥是小宇宙,可他确确实实爆了,敌人越多,他越兴奋,潜藏体内的某股神秘力量源源不断涌出,双臂肌肉紧绷,陌刀挥舞如风,所过之处,除了血腥,还有恐怖;除了咔嚓,还有惨叫。
形成局部兵力优势的吐蕃人竟然被李嗣业逼得节节后退。
“盾排,盾排,”钵逻密想到了对付办法。
数名盾兵涌来,挡在钵逻密的身前。
“笨蛋,挡什么挡,快砸他,用盾排砸他!”钵逻密怒敲不开窍的士兵。
盾排朝着李嗣业飞过去,李嗣业只来得及砍碎两个,还有两个撞在他身上。李嗣业被砸中,疯狂的攻势顿时窒停,吐蕃人迅反攻。
“杀死他!”钵逻密狞笑,抢过身边一名士兵的长矛,狠狠地掷向李嗣业。
长矛飞越围攻李嗣业的士兵头顶,直扑目标。
眼看李嗣业即将毙命,封常清横空出世,举盾抵挡。长矛洞穿盾排,嗜血的矛尖意犹未尽,扎入封常清的手臂。
封常清吃痛,盾排掉落,一把弯刀正好闪电划来,切断了他的整个胳膊……
“啊!”李嗣业龇目欲裂,挥刀碎了伤害封常清的敌人。
失去封常清的掩护,李嗣业处境艰难,但是,钵逻密的机会稍纵即逝,数名陌刀手从李嗣业身后杀过来,同时,更多的攻击士兵爬上了城头,对钵逻密等人形成了合围态势。
“用矛扎死他!”受到了启,钵逻密欲孤注一掷,动临死前的最后一击。
并非每一个人面对死亡都能从容不迫,吐蕃士兵的勇气消耗得差不多了,钵逻密的命令对他们效果不再,他们虽然恐慌,却清醒得很,长矛是他们手中唯一的武器,掷出后就只有赤手空拳,只有挨宰的份。
其实,即使有武器也无济于事,随着城头沦陷,剩余的数十名吐蕃士兵不过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扁小舟,沉没只是时间问题。
李嗣业为封常清上了止血药包扎好伤口,带着愤怒再次投入战场。剩给他泄的目标不多,只有聊聊数名负隅顽抗的吐蕃人,其中包括他们的主将,钵逻密。
士兵们很默契,主动把钵逻密让给李嗣业。
钵逻密的进攻有点悲壮,如同飞蛾扑火,明知敌不过,明知必死无疑,依然义无反顾。
城头上,陌刀轻挥,一条胳膊飞起,一声惨叫激荡,钵逻密踉跄倒地,加入残疾行列。
城门洞开,铁骑入城,孽多城宣告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