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麻子与黑虎起身,跪伏在李怀唐跟前,齐声道:“上将军仗义,麻子/黑虎感激不尽,愿为鞍前马后任凭驱使!”
说话之间,李祎到了。
李祎一进门见到两壮汉跪在李怀唐的跟前宣誓,甚是诧异。
“他们是?……”李祎试探而问。
李怀唐淡笑:“他们是李忠心的部下。”
“李忠心?”
名字很陌生,李祎的脑海里找不到这位大神的位置。
裴若兮适时插话:“妾身的侍卫,其人忠于职守,为保护妾身死战契丹人,在凉州失踪,刚刚得知他被囚禁于大理寺的牢狱内。”
李祎不动声色,联想起昨天李怀唐让他疏通大理寺的关系,帮助他的人潜入牢狱打探悍匪的消息,头绪逐渐理清。
如李祎所料,故事在继续,裴若兮以金鸡奖强力竞争者的姿态,声情并茂,噙泪将整个事情的头尾娓娓道来。
李祎听完,叹息一声:“可惜了,圣上刚刚答应了毗伽可汗的请求。”
“什么?怎会如此?”李怀唐惊起。
“上将军稍安勿躁。”李祎始终保持冷静,“圣上听从了安禄山的建议,安抚东突厥人,以此换取他们对契丹人的中立。”
“那,圣上认为我的活地图不重要了?”李怀唐相当气愤。
“安禄山此人对上将军的情况甚为了解,他很对圣上言,宁远铁骑军中俘虏甚多,熟悉辽东地形的向导多如牛毛,圣上信以为真,所以……”
“啊,李郎,”着急二字写在了裴美人的脸上,顾不得失礼打断李祎的说话。
李怀唐没回答,在打量李祎,似乎在等待什么。
李祎微笑,看看裴若兮,又看看其余人,就是不说话。
良策只能秘密说,出某人之口,进某人之耳,知道的人多了,有效性要打折扣,甚至毫无作用。
包房内,清场了,连裴若兮也被请了出去,
“请王爷指教,在下不胜感激。”等房子里仅剩两人,李怀唐着急的心情显露无遗。
李祎很淡定,顾左右而言他:“还叫我王爷?欺负了我家影儿想赖帐?说,打算什么时候娶影儿做老夫的郎子?”
李祎上了岁数,可心中的算盘清楚得很。有一夜,月影郡主通宵没回府,第二天才从李怀唐的府上回家,还满脸的红晕。
“这个,”李怀唐挠头,一连串的问题不知从何答起。
李祎笑道:“上将军心里有数就成,莫要让老夫等太久。好了,不难为你了。说回突厥人,他们好对付,不过,在此之前,老夫想知道登州一战的真相。”
谎言终归是谎言,无论装饰得多么漂亮,在老狐狸的火眼金睛面前照样破绽百出。
忽然之间,和蔼的老王爷仿佛变了一个人,从他的眼里,李怀唐看到了一股咄咄逼人的威势,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人心。
“并非有意隐瞒王爷,只是事关重大,甚至关系到我全军上下的安危,不得不有所保留。”李怀唐自,却不完全坦白。
李祎狐笑望着李怀唐,过了好一会才幽幽道:“李郎子果然是主谋!老夫一直想不通李郎子要海图干啥,还私自扣押倭寇刺客,紧接着身边少了一半护卫,嗯,怕是从檀州又调了不少人吧,真是好谋划!老夫琢磨了一个早上才将所有头绪窜起来,让老夫再猜猜,那些倭寇的海船去哪了呢?”
李怀唐暗叹,不得不佩服这头老狐狸,幸亏老狐狸要嫁女与他,否则还真过不了他这一关。
“王爷泰山神人也,小婿服了!”
既然王爷称呼他为郎子,李怀唐干脆接受,礼尚往来以婿自称。
两人心照,哈哈大笑……
登州之战告一段落,李祎言归正传:“老夫在兵部见到东突厥人的备案,押送要犯的人手仅百人,将取道太原北归。”
点拨很简短,却相当露骨,李怀唐听得很明白,笑着向老狐狸竖起大拇指。
“唉,大唐的治安环境日益糟糕啊!”李怀唐忽而露出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摇头叹息。
李祎忍笑提醒:“切莫留痕迹。”
“王爷请放心,我有不在场证据。过几日,想邀请郡主去蜀中游玩,不知应承否?”
李祎眼珠一转,嘴角的笑意值得玩味,瞥一眼门外,道:“老夫没意见,一切看你的本事。”
此时,门外,裴若兮取出一颗海珠递到月影郡主的手里,并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些什么,而郡主粉脸娇羞之色,惊喜莫名,手里紧紧地捏着那颗珍珠,就好象捏着她的命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