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汾娘的手不舒服。”
小汾娘突然冒头,打断众人的聊兴,小手伸出,摆在李怀唐的眼前。
小汾娘的右手手掌通红,手指僵硬。
中毒?!
李怀唐第一个反应。
还好,疑惑被排除,小汾娘在此没碰过任何食物。
碰过水吗?
小汾娘摇头又点头,接着附在李怀唐耳边将刚才的情况详细说了。
啥?天竺神油?
李怀唐惊愣,天竺就是印度,卖糕的,神油哦!鱼鲛哦!
昏眩的感觉袭向李怀唐,赶紧拉着小汾娘到角落询问详情。
与李怀唐的啼笑皆非不同,小汾娘忿忿然,似乎很生气。
该死的武家兄弟,害人不浅,所送之礼沾手手尚且如此难受,喝进肚子还了得?他们要谋害陛下!
拜托,我的小汾娘,那不是用来喝的……呃,干什么用的?这个,那个……
小屁孩问那么多干什么?总之,记住,你病了,我送你回去。此事是秘密,谁也不准告诉,即使你阿母亦不例外!
李怀唐深呼吸一口气,伸出食指与小汾娘拉钩。
好,汾娘保证守口如瓶!
从李怀唐严肃的表情上看,她意识到闯祸了,貌似有点严重,至于是啥,她脑海里一片浆糊。
中途退出皇家典礼要受谴责的。
太过分了!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容易么,老大花甲娶个妻子,还要跪半天,外人争破脑袋都没有围观的福份,你们不好好珍惜,还想着逃跑?
维持秩序的殿中御史唾沫星子满天飞,差点将李怀唐淹死。
得,别说,俺撤。
无奈之下,李怀唐四处张望,还真的给他找到了个水池,于是拉着小汾娘过去洗手。
水池位于明堂基层的边缘角落,其下是广场,数步外有阶梯连接。
油不好洗,只能泡在水里,少一点是一点。
“坏坏,给我讲个故事好么?”
小汾娘忽然抬头望着李怀唐,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极为可爱。
“故事?”李怀唐摇头,“打打杀杀的不适合你。”
“哼!糊弄汾娘吗?”小汾娘眼珠在转,“我知道,你有个护身宝物,所以百战百胜,对不?”
李怀唐笑笑,没有回答,也不知如何作答。
“汾娘可以瞧瞧吗?”
“可以,当然可以。”
李怀唐伸手向腰间,想取下腰带,觉得不妥。刚想解释,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
“陛下要兄长去李怀唐府邸干啥?”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与我们同去的还有御医与方士。”
……
武氏兄弟!李怀唐吃惊不是因为武家的大郎二郎在此出现,而是听说李隆基要派一群人去他的府邸,而他,毫不知情。
武大与武二登上阶梯,瞥见李怀唐也微微吃惊,接着迅离开。
李怀唐陷入了沉思,许多疑问急需解答。刚好李静忠经过,被他唤住。
李静忠透露,皇帝早上龙体不适,找太医,太医却束手无策,后来找方士,方士说有人犯冲,断言该人在皇城之东,仔细一算,推断在李怀唐的府邸内。
荒唐!
李怀唐差点爆,同时嗅到了一股阴谋气息。
前几日杨三姐到府,邀请杨玉环作为花娘陪伴她出席册封礼,李怀唐当然不会送羊入虎口,后以杨玉环染病推托,巧合的是,今天李隆基也称病,可,观他气色不错,怎么看都不像有病之人。爱病就病吧,请方士是何意?而且,矛头的指向包藏祸心,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很快,李怀唐的府邸迎来了一场风雨。
圣旨到,遣太医来,说是给贵妃娘娘的妹妹看病。
贵妃娘娘即杨玉环,她本无恙,称病只为避免入宫而已。
惨了!怎么办?欺君之罪非同小可。
府邸里的美人们乱作一团,没想到皇帝这么执着,竟然派来了太医,还是女太医,封杀了一切避嫌藉口。
造假的机会同样没有,皇帝没忘记,派来了监督――武大郎,真假杨玉环骗不过他的贼眼。
偏偏屋漏逢连夜雨,恰巧此时,裴美人的肚子有动静了,眼看要分娩。
乱,没有最乱,只有更乱。
“玉妹妹照顾若兮。太医那,我来应付,正好,我病着呢。”
关键时刻,苏紫紫挺身而出。
“可是,”杨玉环既感激,又担忧。
“没什么可是,李郎不在家,我有责任替他保护你,相信李郎在家,也绝对不会让太医给你看病。”
太医来了,身后跟着两位大神,一曰国子祭酒武大郎,一曰贫道史敬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