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儿也呆了,见李花儿看她,忙连连摇头。
“没有的,爷爷奶奶过世后,咱们家就没有地了,是娘说的。”
李三太爷一阵冷笑。
“歹毒妇人的话,你们姐妹也信?”他鄙夷道,“分明是你们娘躲懒,不想劳作,还想将地契偷偷带回张家去,若不是我们发现,呵呵,那地就真个不是你们的了。”
李花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完全不信李三太爷的话,却摸不准他们要做什么。
李果儿听见他骂在了张氏身上,不由更急了,道:“不是,明明就是娘说了……”
还没等她说完,李三太爷用力一拍桌子,怒道:“果儿!你怎敢这么和长辈说话?”
屋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乱动,显然是那些人都趴在窗上偷听,却被李三太爷吓住了。
同样被吓住的,还有李果儿。
她眼眶里含着泪,不敢再说话了。
李三太爷唱完了红脸,就沉着脸,继续不说。
而唱白脸的李五太爷,嗐了一声。
“你们姐妹二人在家,也不知道好好营生,那地都撂荒了。”他语气和蔼,“前两年的租子,还是我们给你们交的咧,算下来,也有百两之数了。”
听到这句,李花儿立刻就懂了。
原来,这才是正戏。
她淡定地喝了口茶,笑问:“五爷爷说什么?”
李五太爷没听出她话中的隐怒,道:“这两年,族里为你们搭进百两租了——”
“那地是什么样子的地?”李花儿打断了他,问道。
“都是一等的良田。”李五太爷又叹了口气,“却——”
“那这地,记在谁的名下?”李花儿再打断他。
“自然是你爹的名下,咱们族里——”
“地契呢?说是我们的地,总要有地契吧?”李花儿继续打断他。
刘氏皱了眉头。
李五太爷犹还不觉,立刻道:“自然有!”
说着,立刻叫来柴氏,让她回家去将地契取了来。
不多时,地契拿来。
李花儿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一遍,又折起,捏在手里。
“就是说,我们家的地,我没见着个出息,还要我交租,是吗?”
李五太爷皱了眉头,道:“这租子是朝廷定的——”
李花儿依旧不等他说完:“五爷爷再说一次,两年里,交了多少的税?”
“杂七杂八的,有一百两银子了。”李五太爷继续道。
李花儿听说,突然笑了出来。
“五爷爷还真是欺负我是个傻子不成?”她笑问。
李五太爷一愣,李三太爷眼睛继续瞪着,又要发作。
李花儿却转过头,问刘氏和柴氏:“二位婶娘,也当我是傻子?”
刘氏忙笑道:“花儿说什么呢?”
李花儿笑道:“朝廷地税令,凡民众十五为丁,一亩地,男子税两升数,女子税一升数。功名、十五以下、征丁者、七十以上者不税。”
她看着李五太爷,冷笑。
“我爹如今征丁在外,我娘回了本家,我和我妹妹没到十五,依着朝廷税令,别说我家有十亩地,就是我们两个有百亩,百顷,都不用赋税才是。”
说着,李花儿收了笑容,看他们:“所以我才说,你们当我傻子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