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长老嗤笑一声，“若非这股狠劲，我又如何会收他为关门弟子。你们瞧好了吧，我这徒弟，绝非池中之物，这次走出秘境，就是他龙腾大海之时。”

“哈哈，你这老货，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伏响虽然的确很刻苦，但你我都该知道，有时候，天赋、悟性、机缘，哪样是能被毅力所代替的。我看，他有机会成为一名二等长老，若想超越我等，却太难太难。”

破风长老大为不悦，“我不这么认为。资质可以改变，毅力却难以后天养成，他能以很一般的资质达到如此成就，本就说明了他的天份。他早晚能超越我！”

另外也有两名一等长老再讨论首阳，首阳无疑是大家都很看好的弟子，虽然只是炼神六境巅峰，其战力并不比三等长老差，更重要，此子天赋、毅力一样不缺，心智稳重又不失圆滑，很有领袖气派，众长老很期待他与脱颖而出的三等长老素心的比试。

底下，万搏浪轻松战胜了一名对手，其气势鼎盛，锋芒毕露。

剑心道人言简意赅的点评，“狂人，是破军冲阵的最佳人选。”

相比早就露出天赋的首阳而后万搏浪等人，其余参加全武行的道族弟子虽然也很优秀，但却略显不足，很快四强出列，素心长老、首阳、万搏浪赫然正在其中，而第四人也是早已声名显赫的一位三等长老，外号独行霸刀的八境道相杨独行。

杨独行今年刚好三十岁，比其他人都略微年长，算是老师兄了，也是目前四人之中修为最高的一位，他夺冠的呼声也最高。

四强战在休整一天后举行，两两对决，胜者争夺冠亚军，败者争夺第三名。竞道场的全道擂很快人去楼空，剑心道人却朝着太华观后侧飞去，他来到炼心塔，注视着那仍在炼心塔底层的光点皱眉不解，“不应该啊，他身上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炼心塔之中，林乐的识海之中，一片黑色，唯有白塔所在的地方，还固守着。

这里，除了林乐之外，竟然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是另一个念头，他与林乐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他处在迷灰之中，与林乐互相凝视。

“放弃吧，我就是你，我知道你已经绝望，你为何还不放弃。”迷灰的林乐微笑着，如同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在安慰你，疏导你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我的确找不到答案，可是，你也没有找到答案。”林乐双眼仅剩的清明便在于此，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会不会成功，成功之后有没有意义。但他却知道，如果不做，又做什么？

“神州大陆关你屁事，你不过是个过客，你要知道，你是来自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那里才是你的出生的地方。告诉我，地球上的人类每日都在争夺、战斗，你有想过要做过什么吗？没有，你漠不关心，过好自己的生活。那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那是因为战争没有波及到我，如果我的家园真的遭到入侵，如果真的有外星生物要毁灭地球，我想，我会不惜一死。”林乐挣扎着，强调着自己大无畏的可能性。

“你是在狡辩，你根本就不是有大志的人。你随着老骗子装神弄鬼，招摇撞骗，欺骗百姓，过着不找边际又腐朽的生活，你什么时候想过这样的问题。”迷灰的林乐无情的揭露。

“那是因为我没有机会接触。”林乐还在坚持。

“呵，没有意义的。人类生来如此，这一点你早已自知，既然不论做什么，始终都是一样，那又何必去奋斗，去挣扎。你要知道，如果你站出来，真的成了道子，或许，你的一言一行，都意味着成千上万的人前赴后继的死去，神州大陆将因此而战火扩大，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将死于这场种族争斗！那些无辜之人何辜？什么驱除鞑虏，什么光复道族，都是假的，假的，那不过是为了满足小部分的野心和yu望？”

“你别说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林乐败下阵来，双眼迷蒙，他已经被迷灰的林乐说服了。

“别管这些屁事，脱离道族，带上你的女人，寻一处清静之地，去自由的呼吸，远离烦恼，也远离战争和鲜血，远离生死因果。修道红尘中，逍遥一世间，何其快和！”迷灰的林乐喋喋不休，似乎要摧毁林乐最后的坚持。

“我就是你，我知道你最想要的什么？来吧，顺从自己的心，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