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夸她道:“满院的人就只你伺候的最贴心。”
喜鹊抿嘴笑道:“还不是夫人平日调教的好,不然奴婢懂什么呀。”
何氏就轻笑了一声,上下打量她一眼道:“你也去换件深色的衣服过来。”想了想又道:“再提盏灯。”
喜鹊应声下去换了身不显眼的衣裳回来,手里提了一盏气死风灯。
何氏没说什么,等到敲过二更鼓,示意喜鹊跟着她出去。
喜鹊什么也不敢问,扶着何氏静悄悄的出了院门,一路跟着朝西侧走去。
夜色渐深,一路上她们挑着小路悄悄的行走,途中遇见两个巡夜的婆子,何氏道:“没什么事,我遵着老夫人的意思到处巡视一下。”守夜的婆子当她是在查岗,殷勤的把两人送走。
待到沈氏旧居紧闭的大门前,喜鹊终忍不住道:“夫人,咱们到这里做什么?”
喜鹊的声音细如蚊叫,但还是把何氏吓了一跳。何氏气急败坏的瞪了她一眼道:“突然间出声干嘛,吓我一跳。”
喜鹊却顾不上讨她欢欣,战战兢兢的再次道:“夫人,咱们到这里来干嘛呀?这里,这里可是闹鬼……”
何氏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不许胡说,难道你真想把那种东西招来吗?”
喜鹊连忙闭上嘴巴。
何氏心里也慌的厉害,望着黑洞洞的大门,想要扭身回去,但想到齐氏那番不阴不阳的嘲讽,明天还有可能被一群富太太们奚落挤兑,就胆向两边生,紧咬牙根定住了脚。
“去,把门推开,别弄出太大的声音。”
喜鹊硬着头皮上前,把门轻轻推开一条容人穿过的缝隙,两人摸索着钻进院子。
沈氏的院子,喜鹊从前跟着何氏没少过来。如今时过境迁,对着满院的凄凉,喜鹊心中唏嘘,竟冲淡了许多恐惧。
何氏却无暇感慨,她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全靠一顾意志才撑着没落跑。
何氏带着喜鹊一路摸到后罩房,对着那粗重的黄铜锁,何氏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却与魏嬷嬷那天用的不一样。魏嬷嬷的那一把颜色老旧,一看就是有年头的旧物,上面刻着和铜锁一样的花纹。而何氏手里的这一把铜色鲜艳锃亮,一看就是新打造的,而且上面光秃秃没有任何花纹装饰,与黄铜大锁放在一起十分不相称。
何氏使了几下力,都没能扭开锁头,正有些泄气,突然听见“咔哒”一声,铜锁应声打开。
何氏面上露出狂喜,道:“这锁匠还挺厉害,果然配了出来,不枉我花了重金。”
那天离开的慌乱,老夫人指使她帮忙锁箱子,她趁老夫人和魏嬷嬷不注意,留了一个箱子将锁头虚挂了没有锁。
她寻思着或许可以找机会过来悄悄的拿一点。
而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仿佛天助她般,回到小山居后,慌乱中这把钥匙掉在了地上,被她眼尖的捡了起来。
她立即让喜鹊出去配了一把回来,然后找机会把钥匙悄悄还了回去。老夫人和魏嬷嬷谁也没发现钥匙曾丢过。
何氏暗自窃喜,一旁的喜鹊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