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琢领命而去,白小满望向他走开的方向,神色凝重:“青阳,你是不是预料此行凶险万分,所以要带上穆勒?”
青阳小岑握紧她的手:“去荒山野外这一类地方,有备总是无患。”
他声音坚定,语调平稳,目光柔和,白小满会心一笑:“常人都说,遇到事情才能看出一个男人的担当,青阳,这一路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嫁给你,真是捡到宝了。”
青阳小岑似乎有点不习惯,脸颊可疑地红了,然后故作潇洒地说:“那当然,才发现啊你,真够笨的。”
白小满也不恼,两人坐上马车,白小满去了里面,青阳小岑自己驾车赶到西城门那里,停在外面城门外的石墩处,等着方景琢和穆勒。
大约有两炷香的时间,两人共骑一辆高头大马赶来,一到地方,方景琢立马跳下来,从青阳小岑手里接过马鞭,坐在赶车的位置,青阳小岑打开车门,坐到里面,穆勒骑马跟在马车后面。
到了山脚下,方景琢停下车,跳下来汇报情况:“先生,夫人,山路很陡,车和马都上不去,上山这段路只能靠步行。”
青阳小岑和白小满推开车门下了车,穆勒也翻身下马,将马缰绳拎在手里。
半晌午阳光很好,青阳小岑用手背遮阴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顶的琼山,转头问白小满:“看来咱们今日要登高了,怎么样?”
白小满有点哭丧着脸:“我最不喜欢的运动就是爬山了,不过,这时候说这种话是要遭雷劈的吧?都是为了我,你们都没说什么,我再抱怨的话,就不像话了,走吧,好歹我也是习武之人,这点小困难还难不倒我。”
青阳小岑摸摸她的头,转头对穆勒和方景琢说:“走吧,带上必要的东西,其他的,暂时留在这里。”
白小满四处望了望,荒无人烟,不由得担心问道:“也没个人看着,马车和马放在这儿,会不会不安全啊?”
青阳小岑点头:“肯定是不安全的。”
白小满还要再问,见他笑嘻嘻的,就不出声了。
“刚才我留意过了,穿过这个林子,有几家猎户,咱们可以暂时把马车寄存在他们那里,等到下山的时候再去拿,给点银子,不是难事。”
白小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不相信地问:“我怎么没注意到呢?哪里有人,还猎户?难道你提前来踩点了?”
青阳小岑得意地炫耀:“我才不像你,你刚才光顾着紧张去了,哪还有心思留意旁边的情况?他们搭盖的屋子样式,还有外面挂着一张张鹿皮狼皮狐狸皮,不就说明了他们是猎户吗?况且,不是靠打猎为生,何必离群索居,住在琼山脚底下,还紧挨着这片密林子?”
白小满咂咂嘴:“算你有几分聪明。”
青阳小岑用右手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才知道你夫婿聪明能干?”
白小满又煞风景地说:“我怎么觉得这座琼山高不可测,对我不怀好意呢?你说,车和马不会等不到咱们下山的一天吧?”
青阳小岑骂道:“乌鸦嘴!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白小满抖抖手腕,不再掩饰:“我害怕。”
青阳小岑这才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白小满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听到青阳小岑说这句话,好像自从嫁给他,无论到哪里,青阳小岑就是她的标配一般,虽然看不到未来的危险,但有这句话在耳旁,白小满还是安心不少。
终于踏上了登山的旅程,开始这段路,山还不算太陡,能清晰地看到人走出来的路,行进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路就渐渐不明显了,只能隐约认出,其中一条算是能称得上路的小径,草没有那么荒密,其余周围都是未经人烟洗礼的原始状态。
方景琢走在最前,青阳小岑跟在后面,身后紧跟着白小满,穆勒最后,四人保持着串行队伍往上走。
对于白小满来说,体力并不是最大的挑战,她本身身体就好,又有一身武艺傍身,虽然赶不上穆勒他们轻松,但也不算吃力,只是原始的山野,少不了蛇虫出没,再时不时地听见个狼嚎熊吼的,实在吓得她心肝直颤。
白小满小声嘀咕:“青阳,你说咱们不会没找着人,反而被狼给叼走吧?”
青阳小岑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少说点胡话,我就谢天谢地了,再说,你哪里比别人香了,狼要费力不讨好地来叼走你?”
气得白小满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但随之心里也放松了一点。
“啊!!!”
刚一转脸,白小满就吓得尖叫起来,穆勒和方景琢同时抽出佩剑,严阵以待,青阳小岑一听第一时间回身将她搂在怀里护住,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小满吓得腿都不能动弹了,指着不远处,声音打颤:“蛇,蟒蛇。”
三人同时看过去,瞬间都屏住呼吸,白小满被吓成这样,不是没有原因的,要是平日里的草丛里那种小细蛇,他们才不会害怕,可是离他们几米开外的,却实打实是一条黝黑有成人胳膊一般粗的蟒蛇,豆子般大小的眼珠紧紧盯着他们,虽然未动,但却保持着随时攻击的状态。
白小满吓得不得了,更多的是瘆人,她用密音渡给穆勒和青阳小岑,问他们:“咱们往回跑行不行?”
穆勒断然否认:“不行,蟒蛇看起来行动迟缓,一旦攻击开始的行动十分快速,咱们离它这么近,肯定是躲不掉的。”
“那往上冲总可以吧?用轻功。”
青阳小岑悄悄转动眼珠打量一下周围的地形,再次否决:“上面没有树这种借力的地方,咱们勉强用轻功也只能跳一段距离,蟒蛇肯定会跟上来再快速出击的,还不知道附近是不是有别的猛兽,万一咱们避开了蟒蛇,这么大的动静再惊动了别的东西,就更危险了,而且景琢轻功并不擅长,咱们几人就算可以脱险,他却不能。”
穆勒自告奋勇:“我可以带着他。”
说完不等别人开口自己就否决了,声音有点沮丧:“我离他太远,够不到,你们二人的轻功又仅够自保。”
面对着虎视眈眈的蟒蛇,几人一时陷入两难境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