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在这里居住的那段时间，深褐色的沙发上总是粘满卓小皓白色的狗毛，基本是不能坐人的，可如今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对了，卓小皓呢？”我问。

“姜姨带回老宅了。”卓皓拿着药箱走出来，“它太会掉毛，立婷有很多毛呢衣服，太粘毛。”他说着蹲下来，伸手抓住我的脚踝捏了捏，我痛得龇牙咧嘴：“哎，那是我的脚，不是柿子！”卓皓头也不抬：“没伤到骨头，喷上云南白药揉揉就好。”

他打开药箱翻出云南白药，动作熟练地喷在我脚踝上，又用手轻轻帮我揉开。

我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在雨夜中救下狼狈不堪的我带我回这里，也是这样蹲在地上为我包扎伤口。可是与那时不同的是，那天屋里有明亮的灯光，舒适的暖气，姜姨慈祥的目光和卓小皓漫天飞舞的狗毛，以及，我一颗紧张害怕却带有希望的荡漾惷心。

而今晚，他句句不离“立婷”，分明在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暗示我不要自作多情。

想到这里，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一句：“你按摩的技术没有Lucas好。”

卓皓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月光柔和，静静地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的脸上，我看见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笑容。

然后。

按在我脚踝上的那个手指猛一用力——

“啊！”我不负所望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卓皓收拾好药箱站起来拍拍手，淡淡留下一句：“哎，真是对不起。看来我的技术的确没有Lucas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