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他更近地站过来。她的睫毛继续上扬,那颗黑眼珠里有份特殊的光芒。“你俩不要再继续斗了,好么?把这块地让给他,我答应你,从此以后,我脑子里没有这个人了,我会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他继续看着她没说话。
她整个人向他倚过来。用手抱住他的腰,把头抵在他的肩头。她温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按着你的手,你可以不用理我。但是,你就是做不到不理我对么?在北京的左心房盖起一座属于印有谭东城标致的最高楼,是你的梦想,你的梦想就这么被我轻松断掉了。”
她眼珠上的湿润在扩大,她的声音微微哽咽了。“你心里一定很生气,你一定再和自己说,从此以后都不认识宁可儿这个人了。她心里只有许桡阳。我这么长久以来对她的好,她没一样记得。她是个没心没肺,没感情没血肉的女人。”
他心里的坚硬在一点点瓦解,她的软语呢喃将他的心口的消失的温度又一点点找了回来。
“我不是心里一点都没有你。我不是没有感情没心没肺的女人。华泰和天达的实力没有办法可比。如果易地而处,我坐在许桡阳的身边,我也一定会阻止。这场拍卖会的再往下走一定两败俱伤。我不想你们再这么斗下去。这块地让给许桡阳,我们对他仁至义尽。从此以后,我可以坦然面对他。”
她侧过头,目光注视着他的下巴。“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想他。我答应你,从此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不止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心。”
他一阵迷茫,一阵恍惚,傻傻地站在那儿,心乱如麻。她说出的话彻底软化了他心里的那份坚硬,他突然出手更紧地抱住了她的头,将她的脸板着,吻向了她。
他带着情绪,带着不满,带着埋怨,带着一种深切的痛碾向她的唇际,用牙齿咬着她唇角,与她的舌尖滚和,吞着她唾液上的甜,含着她贝齿间的香。然后,他蓦然间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卧室。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但是,只片刻,她放松了。同时,她把头逃避似的埋向他的衣服里,咬着牙,闭上眼睛逼回眼里的热气。
他把她放到床上,身子跟着一并倒过去伏在她的身上。他的动作没有停,他的嘴唇比刚刚的更粗鲁,更野蛮,更狠绝。*从肌底深处内窜起,迅速漫向他周身的血管,将他的理智彻底焚毁。
她静静地平躺在那儿,闭着眼,任他吻着她。只在他的身体覆盖到她身上的时候,微微颤栗了一下,然后,她的身子就再也没有动过。他发了疯发了狂地吻她。他的头发昏了,视线变得模糊了,理智被*点燃了。
一股热气不知从哪里冲向了他的唇际,打了他的知觉一下。他条件反射地停了下来,喘息着扬起头凝视她。她安然地躺在他的身体底下,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白了,眼角有眼泪滑过的痕迹清晰而醒目。感觉到他停止了动作,她睁开了眼睛。接触到他的眼神,她勉强地从唇边挤出一笑容。
他继续看着她。她的笑容在唇边扩展了。她温柔地凝视他,鼓励地说:“你要了我吧!我从此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她眼底有份异常的坚决。她的睫毛,眼珠都湿漉漉地闪着凛然的决绝的泪光,使她的整张脸上都焕发了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近乎悲壮凄凉的色彩。
“我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她再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在他声明,还是在提醒她自己。他膨胀的*不知怎么就被缓和了。他看着她像一个下好了决心奔赴刑场的勇士,毛孔里沁着那份视死如归,委曲求全,胸口的地方被一件利器快而锋利地划了过去。
他强迫自己甩了甩头,抽了口冷气。挨过胸口的痛,他从她身上溜下来。“怎么了?”她问。他没说话,瞪着她,随后闷下头,近乎生气地从嘴巴里吼出了一句:“我想要一个女人的身体困难么?”然后,他从床上翻身下来,掉头大踏步冲出了卧室,甩门而去。
可儿白着脸盯着门口的地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她咬着嘴唇,有话想喊出来。她甚至想跑下床,拦住他。但是,她到底什么都没做。听到客厅那沉闷的门响声,她慢慢把头转了过去。面向枕头,拉下被子,她的身子蜷缩起来,眼底的热气这会儿绷不住了,像被打开了一扇门,迅速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