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舀着蛋糕,安染没再抗拒,私心里却还是抵触的!
“以后…不会了…”
沉默了片刻,慕容琛还是妥协的给出了承诺。
这一晚,安染没再跟他较真,因为即将而来的酒会,心里忧思的厉害,她不想去,很不想,可是最终,她也没有跟慕容琛说过一句‘求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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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酒会,是慕容家举办的小型Party,邀请都是至亲好友,主要也是为了联络感情。
安染跟慕容琛抵达的时候,酒会已经开始了。安染一身简约的裸色长裙,肃静优雅,长长的头发卷成了大卷,只在一侧别了一个小型的发卡,备显妩媚。
“伯父好,伯母…好!”
进门,礼貌地打着招呼,安染的脸上却明显多了一些冷淡的疏离。近乎同时地,慕容琛跟慕容妈妈都皱了下眉。慕容琛是因为她可疑的距离,而慕容妈妈,的确是相不中这个儿媳妇的!
只是,碍于众人在场,她也不能说什么,点头应了下,算是过了。
随即大家散去,便各自招呼各自的朋友。一整晚,安染或是静静地在餐桌前享用美食,或者陪在慕容琛身边听他跟朋友叙旧…很少言语!
而她的一举一动,却都在慕容妈妈的监控之中,同时,还有另一道热切的目光凝注在她的身上,她或许感觉到了,却从来没有去回应——
直至酒会结束,一送走了客人,一家人才全都齐聚到了客厅,吃了些宵夜后,慕容妈妈才开口道:
“既然你们已经登记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安小姐,你的家庭情况,我们也已经有所了解了,琛的婚事,虽然是他自己做主,可怎么说,你以后也是我们慕容家的人,所以,这规矩、应酬及礼仪,我希望你都能注意点,哪怕是这种自家酒会…也不能太随意地只顾着吃东西……”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嫌自己刚刚在酒会上表现不佳了,原本想要说些什么,腰间一紧,安染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轻声道:
“是!多些伯母提点,我记住了。”
说得甚是恭敬,安染心底的委屈却更甚了。
“嗯,记住就好!我们慕容家,是有头有脸的,所以一举一动,都会备受瞩目!上流社会的宴会交集是免不了的!要学的东西,肯定也是少不了!出身是改变不了,我们也不是非要分当户对,可这气质才情上,是不能差的!在适应之前,就别急着办婚礼了…起码也要跟以前差不多,琛,你说是吗?”
慕容妈妈的言下之意,是人都听得出,安染不会不懂,慕容琛自然也明白,直起身子接话道:
“妈,您说得是!我会好好教她的!婚礼只是个形式,我们不急,等您满意了再说…..”
“……”
一整晚的话题,近乎都是在围绕着两人,慕容唐一声未吭,看向安染的目光始终飘忽得若有所思,而安染,这个确确实实的当事人,却连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其实安染很清楚,他们所商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不想她入这个门而已!事实上,与她不谋而合,可是,她却做不了自己的主,不由得,心里对慕容琛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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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回到家,慕容琛又全然是另外一种姿态,对她依旧是百般迁就。只是不知道是想做做样子,还是觉得她真得有问题,慕容琛替她请了钢琴老师,还将她柜子里的衣服从头换到了尾。
一时间,安染的生活全部被打乱了。
每天要辛辛苦苦的工作,不时还要加班,休息的时间还要用来雪她不喜欢的钢琴,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苦不堪言。
这天,下了班,安染又按照计划学了大半个小时的钢琴。
老师说,对她这种只需要一技之长而非要专通的人来说,练熟一首曲子是最快的方法。
很是赞同,因为很喜欢《爱人》这首歌,安染便选了这首曲子。淡淡的有点忧伤,又不乏唯美——
这天,慕容琛一走进家门,阵阵熟悉的旋律便飘扬而来,循着声音,慕容琛便缓缓走了上去,只见,白色的钢琴边,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优雅的端坐其上,纤纤玉指灵巧地飞舞起上,走出一个个动人心弦的旋律——
熟悉的影像眼前勾勒,沉醉中,慕容琛迷茫的眼底流泻无限的幸福。
完成一段,安染起身便走了上去,还被显诧异:他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止一次见过他如此,却从来没想过,他这般着迷的神情,从不是因为她,而她却因为这一个眼神,一次次强逼着自己为他喜欢、为他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