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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讶异萱儿对我下毒手，只是我不懂，她为何要装成瑾儿的样子才下手。很明显，这是蓄意的栽赃嫁祸，她就是要让我到死都认定，是瑾儿要置我于死地！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因为我知道这只是废话而已，她不可能会告诉我原因。

我的身体撕痛得更厉害了，不仅仅是因为萱儿赐予我的伤。

这一刻，我看着地上的银白色面具，跟瑾儿一模一样的面具……

“呵，不想问我为什么吗？”

“你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没必要自取其辱。”

“收起你那与生俱来的自以为是！”萱儿再次狠狠地一脚踹向我，“我就是讨厌你这高傲的姿态！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他偏偏爱上的是你！可最令我忿恨的是，对于他的痴诚之情，你始终无动于衷，却还处处连累他。凭什么，就因为他爱你，所以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利用他吗？”

我无言以对，或许……真的如她所言，我从盲目地信任洛痕哥哥，逐渐演变成肆意地依赖他，甚至无时不刻都在拖累他。

“萱儿，我不会跟你抢的，这一点，洛痕哥哥也清楚，之前我就跟他说过，希望他别辜负你……”

“你闭嘴！都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是蠢得可怕！我恨你，不是因为洛痕爱你，而是因为你有眼无珠，看不出他的好！你的罪过，便是那句‘像对兄长的那般喜欢’。你不会知道他究竟有多爱你，正如你不会知道我究竟有多恨你一样。”

我欠洛痕哥哥的情，三生三世都无法偿还，这一点毋庸置疑，若是我的死，能换来他的解脱和幸福，我无憾。但是，难道不能在我了却余愿之后吗？

“对不起。洛痕哥哥对我的好，我当然都看得到……”

“你看得到？收起你那副伪善的嘴脸！洛痕为你付出的，绝不止你所看到的！为了你，他甚至不惜……”

“不惜、什么？”

萱儿没再继续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大颗大颗滴落的泪珠。

我真的希望她别再说下去了，光是我亲眼所见的，就已足够我花上几世轮回去偿还。还有那些我不知道的……既然洛痕哥哥选择了隐瞒我，就必定是我还不起的债！

“萱儿，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你要洛痕哥哥，我也不会跟你争。但是，请再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找回自己的记忆，让我替我的父皇和子民们，报了这血海深仇……”

之后，随你处置。

但是这句话，我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也伴随着阵阵剧痛，我的伤很严重，这我很清楚。

“想死？没那么简单！我就是喜欢看你现在这种痛苦的神情，所以，我不会给你个痛快。不过，这还远远不够，这样好了，我再仁慈一点儿，告诉你多一点儿。你在记忆水晶中，看到瑾儿了是吗？”

是，我看到了，但是她当时并不在场。我不讶异她对此事的了解，想必是洛痕哥哥事后告诉的她。令我慌乱的是，她在此时提起这件事，无非是想要告诉我一点。

当时我看到的，根本不是真正的瑾儿！

“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还不明白吗？那个，根本不是你的瑾儿！”

虽然是我预想中的答案，但在没得到她的亲口承认之前，我还是不会相信。也或许，是我不愿意相信，更是不敢相信。因为一旦我相信了她的说辞，那便意味着，我误会了瑾儿！

我想起了最后一次见瑾儿时，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无助和绝望神情，她对我说：“梓曦，不是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或许，真的不是她……

她还说：“梓曦，我会再来找你的。”

但是我或许等不到了……即使等到了，我也再没脸见她。

“不可能的！你有什么能力统领三军？你凭什么可以凌驾于三大乱军首领之上？还有，你为什么要嫁祸给瑾儿？为什么！”

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力气，可以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咆哮而出。

“这些，你没必要知道！”

是啊，知道了又能如何？我对瑾儿的伤害已然造成，无法挽回，知道太过详细的过程，也只是徒增心头的伤痛而已。

“我记得，我有清楚地告诉过你，不许你伤害她吧？”

我没有因为头顶突然响起的这句话而抬起头来，因为我实在无颜面对这说话之人。

洛痕哥哥蹲下身，将我紧紧地搂进怀中。

“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知道，这话不是在问我，可我却顿时抖得厉害。

“敌军呢？怎么样了？”

原谅我，洛痕哥哥，还有一句话，最重要的一句话，我始终没敢问出口：你没事吧？

因为现在的我，已无资格关心你，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配染指你的温柔。

“凌的军队已经在跟他们交锋了，我迟迟不见你回来，所以才……你果然出事了！梓曦，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让你来冒险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说了多少个“对不起”？我数不清了，就像我从来记不清他对我说过多少次“放心吧，有我在”一样。

“放开我……咳咳——没事，我死不了，即使是我想死，小沐也不会愿意收留我的。”

每次我叫他放开我的时候，他都会将自己的双臂越收越紧，这次也不例外。

“放开我……”

“梓曦，别推开我。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而已，只是这样而已……不要，不要赶我走。”

“放开我。”我还在继续重复着这三个字，还觉不够，便又加上一句，“别让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