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因之前见过岳骄龙打晕守城士兵的手段,虽他现在气喘吁吁,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对黑衣人的伤情认真查看起来。
大夫道:“这位姑娘失血太多,得即刻帮她止血、清洗伤口,以免病入五脏便难治也,快去打些清水来。”
岳骄龙在一旁注视着,也不敢有任何懈怠,听大夫说需要清水,当即在老妇人的指引下取得清水来供大夫使用,一副任由大夫差遣模样的恭候着。
经过对伤口一番谨慎清理和包扎后,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包由粗纸包住的粉末,对岳骄龙道:“幸只伤及皮外,否则神仙也难救也,待她醒后,你将此粉,三碗水熬做一碗,给她坚持服用三日,如不感受温邪,再加好好调理,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岳骄龙接过大夫手中的纸包,看着床板上的黑衣人,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大夫道:“谢谢你了,大夫。”
大夫道:“你朋友既无大碍,老夫就不再久留了,小兄弟,这诊金?”
岳骄龙一听诊金,羞愧道:“大夫,你请……等等。”转眼便往老妇人看去,看了一眼后便立即打消了初衷的念头,因为这老妇人怎么看也不像有钱人的面相。
正在为难之际,突想起黑衣人在客店有帮他付过饭钱,见她阔绰的方式,想必也是有钱人,但黑衣人毕竟昏迷,也不便叫醒。为解危急,岳骄龙也顾不上所谓授受不亲的男女礼节,索性乘老妇人和大夫不注意,伸手便在黑衣人身上搜寻起来。这偷盗也属他本行,没费多少功夫,还真让他在黑衣人腰间找出一锭银子,转至大夫身前,交到其手中道:“大夫,辛苦你了,你请慢走。”
大夫一看银子,足有十两,连忙感谢道:“多谢小兄弟,老夫先行告退了。”
打发走了大夫,见依然昏睡中的黑衣人已无性命之忧,岳骄龙心神才略略宁定了下来。
次日清晨,忙活了一夜的岳骄龙正趴在木板床边打盹。突听见黑衣人低声说了一句“这是哪里?”,睡眼惺忪的一看,原来黑衣人已经醒来,因为重伤未愈,说话还有些困难。
见到黑衣人醒了,岳骄龙大喜,乐道:“姑娘,你终于醒了。”
黑衣人平躺在木板上,突见岳骄龙趴在身旁流着旮旯注视着自己,先是一震,然后费力的惊喝道:“臭要饭的,你要干嘛!”
岳骄龙一愣,心里暗道:“要干嘛?干那啥现在也不是时候啊。”嘴里回道:“我还能干嘛?这不是照顾你嘛。”
黑衣人继续喝道:“你走开!走开!”
岳骄龙无奈退至墙角,一脸委屈的嘀咕着:“好心没好报。”
见岳骄龙离自己有段距离,黑衣人才放松下来,厉声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何以冒死相救,居心何在?”
岳骄龙听黑衣人这样一说,乐了,心道:“我好心救你,没有一句谢谢的话就算了,倒反而质问我,看来还真是美女疑心都重,不分年代。”
岳骄龙站在远远的,嬉笑着对黑衣人说道:“我救姑娘原因有两个,一是姑娘之前对我有一顿饭的恩情,我自当报答,这二嘛,便是见姑娘长的漂亮,白白冤死,岂不可惜?”
黑衣人也知客店帮岳骄龙付了饭钱,心想这人既晓知恩图报,尚且证明他还有情义,这原因一倒还在理,但原因二明显带有轻薄之意。当即狠声道:“要饭的!你敢轻薄于我。”说着便想起身向岳骄龙冲去,但猛的一动,伤口又开始一阵剧痛,只好收敛,心有不甘的捂着包扎好的伤口重新躺下。
岳骄龙倒也不顾黑衣人如何生气,他也知道这古代人对于男女礼节,尤为重视,但没想到夸赞之词,反而令她要和自己拼命一般,要是放在他的年代,被夸之人定是喜形于色偷着乐。岳骄龙“嗤”的笑出声劝道:“姑娘,你有伤在身,还是不要激动为好,呵呵。”
黑衣人待缓过剧痛之后,严峻道:“要饭的,见你一身平常,除了言语有些奇特外,原来内力浑厚了得,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来此?”
岳骄龙见黑衣人终于可以放下介怀,便远远的认真应道:“姑娘你可以不要再以‘要饭的’称呼我吗?我姓岳,名骄龙,准备去大理那个什么‘咩咩城’,就是国都那里,路过此地而已。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被那些官兵追捕?”
黑衣人没有理会岳骄龙的疑问,继续道:“你说的是‘羊苴咩城’吧?你的言语甚是怪异,不知祖籍何处?”
岳骄龙道:“我祖籍你肯定不知,反正是四川的一个乡下,你还没回答我呢。”
黑衣人见岳骄龙依然纠缠,有意隐瞒道:“你不必知我姓名,以免招来杀身之祸,之前你也有所见识。况且你我已无相欠,你大可可以独自离去,勿须惺惺作态,天下男子皆薄幸。”
岳骄龙听黑衣人这样一说,似乎明白了黑衣人为何对他如此冷酷,原来也是为情所困之人,这一点倒是和他年代的女人一样,若是受伤,定要加罪于所有男人。叹气道:“姑娘不应以一般见识,而妄自定论天下所有男人,所谓好坏,有好有坏,没有绝对也。而且姑娘如今有伤在身,我若离去,不是陷我于不义?”
黑衣人看着岳骄龙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一身邋遢,全身污垢,但胡茬满面的脸孔,也算轮廓清晰,想必也是经历过一番曲折,才沦落至今模样。而且一身浑厚内力,加之有情有义,让她顿时少了些许排斥,柔声道:“要饭的,我们这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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