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卓恍惚了会，已是收敛了情绪，继续道：“我听从母亲的吩咐，以灵石发动了屋中阵法，生生将那人和母亲斩杀阵中。

后来，便被下山游历的师父所救，拜入了蕴道宗。”陵卓喝了口灵茶，终是彻底平复了心情。

“我入蕴道宗后，一心修道，倒是渐渐忘了从前的那些日子。

直到，遇见她。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修，与其他女修不同，她的温柔，只有用心去感受，才感受的到。

那时候，我与师父日日修习天机术，正是到了瓶颈的时候。

她的出现，带来了一丝明悟。以至于我明明知道她是为报仇而来，还是将她留在了身边。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与她探讨修行，每日为她推算天机，虽不告诉她推算结果，却也是每日在了解她。

后来，我终于突破瓶颈，天机术上的境界已与师祖乐观尊者不相上下，却是怎么也放不开她了。”

陵卓再将灵茶满上，一口饮尽，沐清溪抬眼看了看，那人到底是何人，对他影响那么大。

清溪已有推测，但还是想知道的明白，便问道：“那女修究竟是何来历？”

陵卓静默，好久才继续说下去：“她是那杀我父亲之人的女儿游凝，她从小只与她母亲在一处，是以并不知我杀她父亲的缘由。

只从其母处听闻我杀了她父亲便来找我报仇，不过这也许是宿命吧，若不是其母遗言是要她报仇，我也不会如此大彻大悟。

我与她相伴有五年，那五年，我尝尽了爱情之甜蜜。

我几乎以为她已经放下了仇恨，放下了一切。

谁料，她最终还是动了手。

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是她所给，最痛苦的感觉亦是拜她所赐。

爱不得，恨没有，留不住。

人生，也不过如此，清溪，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最重要的是什么。”

已经好久没有回忆起那些日子的情况了，陵卓看了眼沐清溪，是为什么呢？难道只因为她和自己都是异世之魂？不，因为天道安排，我陵卓命定如此。

陵卓淡然一笑，道：“我的说完了，该说说你的了吧！”

清溪微微点头，不再迟疑，徐徐道来：“我也是异世之人，不过与你不同，我来的时候，已经是六岁大了。

我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温衍，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排斥他，只是那时，也不能告诉他什么。

师叔，记得你我初次相见嘛？

那时候，我很想温衍，可是，我想在成为内门弟子之后再联络他，大概这就是，越接近就越有距离感吧！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来到这一界，可冥冥之中，我感觉到了我与温衍，是有联系的。

我想掌控自己的命运，也想保护温衍。

这些，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可今天，师叔，我想和你说。

这么久，我之前生活的世界已经渐渐模糊，可依然，我怀念着那个世界。

师叔对我没有恶意，又和我是差不多的境遇，我终于可以这么说出来，正大光明的说，我怀念那个世界。

可我知道，我来这个世界绝对不是巧合，我有着自己的使命，有我存在的意义。”

陵卓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似天真烂漫的清溪对天道，对命运有着这么深的见解，她正视命运，不禁失神。

沐清溪看他只是看着自己，没有再言语，有些担心，道：“师叔这是怎么了？”

“清溪，如果有一天，让你以命去成全这一界的天道，你会甘愿牺牲吗？”

“师叔这么说，可是知道些什么了？”清溪心下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了，这感悟也就更深了些。清溪，我只希望，你能改变这一界的命数。”

陵卓说完，起身而去，独留清溪一人在原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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