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灵光一闪,把被单扯了下来,自己打了个滚,裹了进去。告诉他,自己绑身上,我深知这个小古板一定不肯和我有过于亲密的接触,只好出此下策。
他看着在地上蠕动的我,叹了口气,把被单两头往身上一系,跃上屋梁。
叶珂亭的功夫比我想象的要好,带着我健步如飞,颠簸得我在被单里都能看到了星星。
这时他突然一停,趴下身子,压得我”哼唧“一声,他慢慢下滑,纵身一跃,跳到了一课树上,我趁机把头露出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时却看到树上还蹲了两个黑衣服的人。
我冲他们呲牙一笑,耳边风起,叶珂亭一掌拍晕了一个,另一个要喊人,我一探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就这样捂着黑衣人的嘴,叶珂亭和他过招,我挤在他俩中间,已被蹂躏的披头散发。
叶珂亭因为隔着我,打的不是太顺手,而黑衣人直接对着我的头招呼,虽然被叶珂亭不断隔开,但我也吃了不少亏。
我气急,用头狠狠磕了黑衣人的脑袋,叶珂亭趁机对他的脖子一劈,黑衣人挂在树枝上。我却因为动作太大,直直栽下树去。
叶珂亭脚挂住树枝,一把抱我起来,他的脸贴上了我的,我甚至能感觉他脖子一瞬间的温度上升。
他心里一紧张,手不由得松了一松,我连忙抱住他的脖子。我们就这样额头贴着额头,鼻尖相碰,气息相闻。他身上有一种男子特有的清爽味道,有点像松果的香气。
清风朗月,一切都刚刚好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眼神聚焦:”少爷,我们先下去吧,离这么近,我都斗鸡眼了。“
他胳膊一收紧,把我拥入怀里,抱着我在树冠上跃了几跃,放在了竹园门口。待我一落地,他却往前了几步离得我很远,背对着我说:”到了,快去快回。“
按照我们这个时代的说法,应该是我被占了便宜,他倒有些些不乐意,少爷作风太过严重!
我急吼吼地告诉杜伊我今晚要离开,邀请她和我一起走。她把衣服交给我,摇摇头对我说,不是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活着。
我默然,告诉她要和小鱼干多保重。她点头答应了,脸上难得出现了个表情,似是不舍得我。
我转身欲走,听她在我身后说:”初歆,很高兴认识了你,我有了朋友。“
我回首看向她,她默默地关上了门。这时的竹园寂寥如旧。
叶珂亭在门口等着我,见到我出来别开了头,我对他张开手求带走,他却一动不动。
有些道理是时候告诉他了,我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的侧脸亲了一下,他一惊跳的老远。
我白了他一眼,问道:“这又能怎样呢?男女之防本就防君子不防小人,你若内心坦荡,又何必为这些世俗教条所缚。”
他略一沉吟:“按照大越的礼法,我是要得娶了你的。”
我无语。想起马车上的相遇,低声道:“那你一月前就该娶了我了。”看他有些没听懂的样子,我张开手臂求抱抱。
他低着头抱我入怀,踏着月色,跃上树枝,我仰起头看着他认真清秀的脸,不禁暗暗好笑,他脸上的依然有两团红晕。一位长身玉立的少爷,竟然有一颗少女心。
回到客房,已将近亥时,我立刻把用火折子点着干柴,然后把潮湿的柴火放置其上,不久整个客房浓烟滚滚。素芳那边收到信号,用力敲打锅碗瓢盆,营造多人打斗的样子。我和叶珂亭嘴里不断大喊着,明山来袭!明山来袭!
叶容川则挨个客房敲门通知各位宾客快快出来,明山来温家堡杀人放火了。
这一轮折腾,温家客房这里已经人仰马翻,温家的护卫都赶紧赶来。
闻达山庄的武士趁着放手松懈,越墙进入温家堡内,换上了温家护卫的衣服。在上次打斗中我就发现温家和明山的衣服差别就是肩头的”明“字,为了辨别敌我,我还特意让叶珂亭把晚上作为标记的磷粉涂在他们的鞋面上。
所以当闻达山庄的武士赶到客房时,一片乌烟瘴气中只能看到自己人的脚背隐隐发光,其他人则不论是谁,一顿棍棒相加。这彻底给温家护卫打傻了,已经不知道和自己动手的到底是是敌是友,到最后看到穿着衣服相似的人就开始动手,当叶珂亭用暗语让武士撤退的时候,温家的护卫还在打得不可开交。
住在温家的宾客也不能幸免,其中一位大哥衣服的颜色和温家护卫服的颜色相近,被来回揍了好几遍,不知是被打疼了还是被烟熏的,正坐在角落里倚着墙,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