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仆从没几人离开,都随军到平城墙内帮忙去了,我和素芳还有叶老爷夫妇镇守家中。叶老爷每日到城头巡查,叶夫人每日不慌不忙地打扮自己,修剪花草,偶尔还给墙头的守卫们熬制梅子汤,活的依然很精致。
我曾问过夫人,不担心战事么?夫人对我淡淡一笑,我的相公在这,我的家在这,我生死就在这,没什么可怕的。说完带我摘梅子去了。
叶夫人告诉我,女子即使在苦难困惑中依然要活的有格调,这是一种关于自我的态度,与生活无关。我听后对她一揖到地,真诚感谢她的教诲。
经常和有思想的人交流,一句话可以受用终身。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基本每日都会给墙头的士兵们送汤水。站在平城外墙的墙头,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房子和以前喧闹的街市,我觉得每一个挑起战争的人下辈子都应该当一只屎壳郎,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滚蛋。
到第七日时叶珂亭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没有那么帅气,是被抬着回来的,抬着他的一位大哥到达外墙时瞬间倒地,再也没有起来,而另一位大哥和叶珂亭一身血污,已经奄奄一息了。
把他们抬城楼,城楼上的大夫赶来给他们一人含了一片参片吊住气息,而城内的大夫正在赶来。我们立刻掀开他们的衣服后,横七竖八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告诉自己,救人要紧,旁边的大夫急了:“这位小姐,害怕就交给老夫把,你闭着眼睛,都缝偏了。”
我赶忙道歉,这时候叶夫人走过来,镇定地按住伤口让我缝好,我看着她强忍着眼泪,手不住地颤抖,我心里一阵坚定,手下的力气也有些偏大了,一针下去倒是把叶珂亭给扎醒了。
他嘴唇发白,但仍微笑地看着我和叶夫人:“娘亲,莫要挂心,孩儿无恙。初歆...我想告诉你...”没等说完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他这一晕,叶夫人也险些经受不住,晕晕乎乎倒在了我身。我伸手哆哆嗦嗦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他内力醇厚,受了这么重的伤,内息竟不乱。但大哥你要知道说话说一半就让人费神了,你要让我猜,我就只能想到你想告诉我,你把藏了这么多年的小金库藏在哪儿了。